是夜,月黑風高,一支五千人組成的騎兵隊踏雪疾馳到沈陽城外,還是扛著那麵耀眼的黃龍大旗,城內的守軍聽到馬蹄聲時,一時間還不敢相信鼎軍會在這種天氣下來攻城,但當他們聽到城外的勸降喊話時,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警鑼嗚嗚地響起,全城動員起來,很快朝廷軍就布滿了城頭,一副誓死抵抗的架勢。
“城內的百姓聽著,上皇禦駕親臨,快快開城門迎駕。上皇入主沈陽,會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莫要為朝廷無謂犧牲。”幾個大噪門齊聲向城內的百姓喊話,卻不勸降城內的軍隊,這讓守軍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這一通喊話,城門的百姓真的有些心動了,他們的政治覺悟就這麼高,誰能給他們過好日子,他們就跟誰混,不過礙於守軍勢大,所以隻能先躲在家裏等著。
“上皇禦駕親臨,我等定會開城迎駕,隻是此時天色已幕,難辨真偽,城門不敢開。”城頭上傳來一個偏將的喊聲。而沈陽西門內,於謙一手按劍,對下麵的將士厲聲道:“出降者,斬!”
“再給爾等一刻鍾,若不開城門獻城,定殺無赦。”楚天易不是傻子,自然不信天黑不敢開門這種忽悠,而就在剛才磨嘴皮勸降的空當裏,戰前準備已經妥當,就等著一聲令下發起總攻了。
城頭上的守將卻嗤之以鼻,心道:“光說不練的懦夫,有本事你們就攻進來,我們就投降!
守軍如此囂張,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這種鬼天氣讓他們很難受,不過鼎軍也好不到哪去,因為經過了幾次封冰,沈陽城堪稱冰城,別說攻,連個搭手的地方都沒有。
一刻鍾後,城門還是不開,楚天易一揮手:“進攻。”
這一次,鼎軍並沒有衝鋒,而是拉出五十幾輛新組裝成的投石車,於城下六百米處一字排開,不過,它們並不是準備投重石砸城,而是投一些一斤裝的酒瓶。這些酒瓶重量輕體積小,比重石投得遠。而楚天易已經試驗過了,射程遠達六百米,比一般的火炮打得遠。
這就夠了,因為楚天易的目的不是砸城,而是燒城,酒瓶裏裝的可是易燃的汽油,燒起來怎一個壯觀了得,而且積了十多天,量很足,可以源源不斷地地投,直到把城頭變成火海為止。
“發射!”鐵牛得意地一揮手,五十幾架投石機同時投出,這些小酒瓶子順著東北風,呼嘯著砸到城樓上。
城樓上的守軍見有東西當頭砸來,忙躲閃到女牆邊,這些小酒瓶子打到城樓上,劈裏啪啦地破罐子破摔。守軍有些忍不住要發笑,投這些破罐子就想砸破城?真逗。
“哦,不對,這是什麼味兒,怎麼這麼刺鼻。”一個守軍覺得有些不對勁,以為這些是什麼毒氣,忙把口鼻掩住。而就在這時,鼎軍中衝出一支騎兵小分隊,他們張弓搭上火箭,急衝到城嘍不遠處衝著城頭上一通亂射,之後又跑了回去。
“呼!”火箭落到城頭上,火勢頓起。守軍有些糊塗,這城頭上都是硬邦邦的石頭,怎麼會著火?而當他們意識到這些刺鼻的液體有問題時,為時已晚,因為火勢已開始四處蔓延,而投石機再次開投,這一次不是齊射了,而是亂射,幾乎每一秒鍾就有一個破罐子破摔在起火的城頭上,每一個破罐子的到來,都會呼起竄起一團猛火,如猛獸一般四處亂竄,很多守軍的身上沾到了油花,火苗如同會聞味一般,撲到他們的身上。
“啊,著火了,快來滅火。”這些守軍搶著往城樓下跑,他們倒也有些軍紀,打滾將身上的火苗撲滅之後,就打水來城頭上開始滅火,而幾十個火炮手守在炮台附近,手忙腳亂地撲滅著蔓延過來的火苗。
“撲!”一桶水潑到火海中,非但沒能把火澆滅,火勢似乎還猛烈上了幾分。
“這是什麼玩意,水澆都不滅?”一些守軍開始犯怵,而城外還是源源不斷添油加火,而這一次不隻是投石機投了,幾十道如同噴泉一般的油柱飛潑上城頭,守軍自然知道這叫水槍,不過噴出來的東西真他娘的要人命。城頭上都是火,根本就呆不住人,也沒有能把那些已經跑到城牆下放火的鼎軍怎麼樣。更要命的是,幾支水槍對準了城門,城門那裏烈火熊熊,別說派兵出城了,那裏濃煙滾滾,連人都沒法呆。
“咳咳咳咳...”於謙被熏得夠嗆,本來就有肺病的他咳得更加難受,“傳本部,本部軍令,讓李將軍與張將軍各帶五千騎兵從南門與北門出擊,包抄東門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