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了我一眼回道:“拍照的人。”
“拍照的人?”
李牧點點頭:“藝術照是朱恒和汪梓去照相館照的,但是這張照片又是誰照的呢。周隊先前讓技術部的同事分析過,這張照片是用專業的相機拍出來的。”
“黃大娘應該不會有或者使用專業的相機,對吧。”
李牧點點頭,補充道:“同樣,還有時間。”
我明白李牧的意思,藝術照是在汪梓死亡的前一天照的,而這張照片能夠將藝術照拍下來,肯定是在藝術照之後拍攝的。
我再次拿起照片,將注意力從藝術照上移開。
這張照片看起來仿佛隻是隨手胡亂拍攝的東西,主體雖然是嬰兒服,卻沒有任何的意義。
“李牧,你覺得照片上的嬰兒服代表什麼意思?”
李牧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們在黃大娘那並沒有找到嬰兒服。”
我微微一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黃大娘將照片和嬰兒服都藏了起來?對了,說黃大娘精神出了問題是通過鑒定的嗎?”
“鑒定?沒有。隻是黃大娘的行為讓大家都以為是瘋了,你覺得她在裝瘋,故意要隱藏什麼,這不太可能吧。”
我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唉,算了。我們也不用在這費腦子了,晚上一起去夜市街打牌吧。”
李牧一怔,苦笑著點點頭:“那巨狼還有多的嗎?”
沒有理會李牧的玩笑,我將照片用手機拍下來後,就帶著李牧離開了警察局。
回醫院看了看周隊,見時間差不多,我就帶著李牧前往了夜市街。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夜市街的生意也恢複了一些,隻是和最初沒法比。
“吃點宵夜?”
我看著一臉緊張的李牧,試圖緩解下他緊張的情緒。
李牧搖了搖頭,不停的向著四周張望,看起來像小偷多過像警察。
我無語的笑了笑,和李牧走進還拉著黃色警戒線的店麵,之前那些賭徒就是死在了這裏。現在仿佛都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縈繞。
我四周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看到鬼魂的存在,也不知道這些賭徒是不是已經離開。
我拉過一張還算幹淨的椅子坐下:“今晚我們就在這打牌吧。”
“這?”李牧顯得十分驚訝:“不是去黃大娘的店外打麼?”
“去那打牌,被人看見了,你覺得結果會怎麼樣?”
我反問了一句,李牧頓時不說話了。別說是夜市街,血案發生後,整個濱海打牌的都少了許多。我們再去店外打,這算得上是頂風作案。
知道了晚上在這打牌,李牧顯得更加緊張,整個人坐立不安,就好像即將初為人父。
而時間就在李牧的糾結中一點點的過去。
我拉過一張桌子,讓李牧坐在我的旁邊:“開始吧。”
李牧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現在?”
我點點頭,拿出準備好的紙牌:“炸金花,會吧。”
“會,不過我們兩個人炸金花?”
“對,說不定等下人就多了。”
李牧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卻依舊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
發好牌,我們如同兒戲一般開始了兩人炸金花。李牧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打牌上,幾乎牌都不看,每次輪到他說話,就是直接扔牌。
李牧這樣無趣的做法,讓我也直打瞌睡。
迷迷糊糊的打著,不知道多久,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李牧的方向響起:“你們這是打牌嗎?”
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李牧很警惕,直接看向我:“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李牧,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牧身後的那個人影上。
這是一個男人,衣服上布滿了油漬,很多地方都已經斷裂,用線粗糙的縫在了一起。透過未完全縫合的縫隙,我能夠看到他那用線同樣粗糙縫合在一起的身體。
他應該是當時在這賭博遇害的人。
我對李牧道:“和你打牌沒意思,你在我後麵來看我打牌吧。”
李牧一愣,隨即臉色大變,急忙站了起來,慌張的舉動直接將椅子帶倒在地上。
看了來到我背後,依舊有些緊張的李牧一眼。
我對著男人伸了伸手:“我們打?”
男人很熟練的坐下,眼睛似乎都在發光。
牌局重新開始,我也終於打起了精神,隨著時間的推移,參與牌局的鬼越來越多,我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麵孔。
我曾經去過那家夜市攤的老板和朱恒。
李牧看不見鬼,但是見我發的牌越發越多,不自覺的靠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