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重重的關上了房門。我並沒有走向樓梯,那裏沒有信號。
拿出一支煙,我直接走到走廊另一側的拐角,抽了起來。現在我心裏依舊很不爽,總有人以為別人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卻沒有想到自己做了些什麼。
特別是那個熊孩子。
我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小腿,不由得露出了苦笑。錢小勇絕對是錯誤教育下的產物,我很難想象他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當然,他也有可能長不大。
我的煙剛抽完,電話就響了起來。李牧苦澀的告訴我,有人去投訴了,不過幸好我並不是警察,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然後李牧開始小心翼翼的勸我,畢竟是三條人命,還是不拋棄、不放棄的好。最後還說如果我不願意的話,他想派人進公寓保護他們。
雖然李牧並沒有聽到那一家人的話,看到那一家人的舉動,但我還是為他們感到不值。最後我隨口答應了李牧,我不想這些警察遇到危險,至於那一家人,嗬嗬,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我願不願意保護他們是我的態度問題,能不能保護就是我的能力問題了,總不能因為我能力不足而怪罪我吧。我也真沒有說謊,我走的時候並沒有收回紙狼。
剛開始是因為憤怒忘記了,後來也就順水推舟給紙狼下達了保護他們的命令。我已經很大度了,至於他們還能不能活下去,就不管我的事了。
再次抽了一支煙,我開始思考自己現在的行動。
樓梯沒有什麼意義,我還能去哪呢。我帶著一絲無聊和惡作劇的念頭,開始敲一間間的房門。我想象著說不定哪一扇門打開,就會讓我看到原本存在的電梯。
可惜,沒有任何的作用,除了敲門聲再次讓錢江一家人發出尖叫外,沒有任何的效果。
我將手中的人頭放在一側的欄杆上。袋子沒有係住,很自然的滑落,露出不成人形的頭顱。
在月光下,空無一人的走廊,看著人頭心裏還真有點發毛。
我伸手想要將袋子係上,手還沒有碰到袋子,人頭突然睜開了眼睛。
我沒有準備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再看去時人頭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睛。大爺的,又是弄什麼幺蛾子。我沒有立即靠近人頭,而是激活兩隻紙狼一左一右,如同衛兵一般站在人頭的兩邊,隻要人頭再敢睜開眼睛,我一定會好好的給她做一個整容手術。
鬼也是欺善怕惡的,再伸出手直到袋子係好也沒有再出什麼問題。我正無聊得打滾的時候。
“吱呀。”門響了。
然後我就看到孫慧拿著手機在那裏狂喊:“我不管,我們現在下樓,我們有狼保護,你們現在必須上來接我們,不然我投訴你們,我要到網上去發帖,你們最好別惹我。”
孫慧氣衝衝的掛掉電話,見錢江還站在門口四處張望,怒道:“你能不能有點用,有那個賤人留下的紙狼,你還怕什麼,還不快下去。你真當這是自己家啊。”
錢江唯唯諾諾的問著萬一警察不來呢,惹來孫慧一陣狂噴。
比起錢江,我更加的鬱悶,我還是第一次被人罵作賤人,就憑借這一點,我準備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們。
我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激活幾隻紙狼保護自己後,將視角轉到了保護錢江一家的一隻紙狼身上。
錢江在孫慧的催促下已經開始下樓,錢江走在最前麵,隨後就是牽著錢小勇的孫慧。三人走得很慢,但是和前幾次一樣,每次都回到六樓。
隻要一回到六樓,第一件事就是給警察打電話,謾罵一通,剛開始隻是孫慧,後來孫慧似乎罵累了,錢江也開始接上,用詞越來越難聽,越來越惡毒。
但是他們都沒有發現,紙狼在一隻隻的減少,直到他們走完第三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才注意到這個問題。
“紙狼。紙狼呢。”孫慧有些慌張的環視著身邊不多的紙狼,然後咬牙切齒的道:“一定是那個賤警察,我一定要投訴他,我要去曝光。”
孫慧說完,錢江還來不及安慰,僅剩的幾隻紙狼,就在他們的眼前直接自燃起來。看到這一幕的兩人直接罵了起來。
我搖搖頭,沒有再理會,我對他們的好感甚至是唯一的一點同情,都已經在謾罵中完全消磨殆盡。
孫慧又開始打起手機,我明白,李牧估計難受了。而他難受以後,很大的可能會求到我的身上。我很擔心李牧會讓我也跟著難受。於是我絲毫沒有猶豫的直接進入了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