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林澤上來劈頭蓋臉一通訓斥,吳煦根本沒搞清楚什麼狀況,明明是對方使詐在先,怎麼反倒是自己失職、失信了。
還別說,林澤的這番話一說出口,居然堵得吳煦一個勁的張嘴,好半天卻沒說出話來。他依稀記得昨晚自己是喝醉了,對方也似乎叫醒過自己,和自己說過什麼。
可是其中經過吳煦卻忘了,現在聽林澤提起,他的心中不免閃過一絲疑慮,莫非這件事真的事出有因,是自己誤會了林澤?
見吳煦低頭不語,過了半響,林澤才哼了聲,“吳大人,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昨晚你說的話了吧,如果你真的不記得,那本官便將同桌喝酒的幾位買辦叫來,咱們一問便知。到時候,你再看看,本官有沒有錯怪你!”
“這…”
不知不覺間,吳煦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層層細汗,聽林澤語氣,自己似乎真的做過什麼。可是昨晚喝的酒太多了,他腦子裏此刻亂的一塌糊塗,哪還能想起來林澤交待給自己的事情。
“罷了,既然你忘了,那我便告訴你。”林澤冷冷一笑,這一刻的他,就像一隻緊盯著地上羊羔的鷹隼,眼中精光閃爍,讓吳煦幾乎不敢直視。
“昨晚本官與上海當地的一眾名流,商議出資建造軍工廠之事,當時本官還特意提醒你洋人之狡猾,為了使我們這次的談判占據著主動地位,那就要嚴守口實,千萬不能讓洋人摸清朝廷的意思。
所以,本官讓你按兵不動,等候本官調令,但可是你今天卻私會英國公使,隨意透露朝廷的情況,完全打亂了本官的布局,你這可是通敵叛國治罪啊。若是皇上知曉此事,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後果是什麼!”
林澤犀利的語言,就如同一盆涼水,不但澆滅的了吳煦心頭的怒火,更是說的他渾身一陣冰涼。他原以為自己是被林澤利用,卻不料自己竟然是叫洋人利用,若非林澤的當頭棒喝,自己隻怕還分不清是非黑白,差些釀成了大禍。
想到這兒,吳煦慌了,“大人啊,下官真的不記得您昨晚說過了話了,是下官該死,還請大人救下官一命吧!”
聽著吳胖子的哭腔,林澤心中嘿嘿一笑,臉上卻顯得無比嚴肅,“哎,不是本官不想幫你,隻是你這般誤事,讓本官如何幫你呀!”
繭林澤搖頭歎息,吳煦的心都快碎了,心中咒罵洋人之餘,吳煦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可憐巴巴神情,那模樣,看起來就好像一支搖尾乞憐的狗,不對,是一頭搖尾乞憐的豬。
就在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之時,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吸引了林澤的注意。
迎麵走來的,是英國公使巴夏禮一行,其身後還跟著一幹軍官和西裝各領的紳士,看對方這陣勢,必是有備而來啊!
“人已經來了,你給我聽好,不是本官不給你最後的機會,等下的談判,就看你的表現了!”
拍了拍吳胖子,林澤直接繞過對方,走向巴夏禮一行。
“怎麼隻有巴夏禮大使您一人啊,其餘兩國公使呢?”
“嗬嗬,來,林將軍,咱們這邊說話!”
等到雙方落座,巴夏禮才笑道:“難道說,將軍不願與和我大英帝國合作麼?”
“大使言重了,誰不知道您大英帝國是海上最大的霸主,號稱日不落帝國。與您合作,林某倍感榮幸。”微微一笑,林澤已經猜到巴夏禮此舉的意圖,不過是想在三國合作的基礎上,從自己這裏多得一份好處。
既然如此,早就決心吃定三家的林澤,又何樂而不為呢?
故此,林澤繼續道:“可是,這並不足以扭轉我與三國的合作,要知道,雖然英國是海上的霸主,可是法國、美國的實力不容小覷。雖說公使大人不畏懼兩國,但在下在卻沒有拒絕兩國的實力啊。所以,還是請大使大人,不要讓我為難!”
“將軍先生,我大英帝國無償資助您十萬兩的軍火槍械,難道說,這還不能表示我們的誠意麼,您的胃口真是太大了!”
‘呸,就那些槍械,造價最多五萬兩,你還真是敢要價啊!’見巴夏禮竟然厚顏無恥的說出十萬兩,林澤心中暗罵一句不厚道。
“如果公使大人真的認為,僅僅靠十萬兩,就可以換取我與三國隻見的友誼,那你真是太小看我林某的為人了,吳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