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安靜祥和的氣氛保持不到片刻,門外又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淚西朝楚弈溫柔地笑笑,起身去開門。
殤烈扶著藍倪站在外麵。
“哥哥傷得重嗎?”藍倪止不住地皺眉,一聽到哥哥回來了的消息,她便要求立刻過來探望,無奈殤烈怕她激動,非拖上了一時半會才帶她來,其實是不想讓她看到楚弈未經處理的傷口而受到驚嚇。
“他沒事的,快進來吧。”淚西請他們入內。
藍倪的肚子已經隆得很高,每走一步都有點吃力,殤烈濃眉不展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目光掃過去,對靠坐在軟塌上,勾著唇似笑非笑的楚弈狠瞪了一下,仿佛在斥責他怎能受傷讓自己的藍兒擔心。
相見的兄妹倆互相問候了一番,楚弈挑起眉角朝站立一旁殤烈道:“倪兒身子如此不便,你怎麼也帶她來蒙舍?”
這算是質問自己沒有好好照顧藍兒呢?殤烈眉頭打著死結,滿心鬱悶。想當初他為了阻止藍兒前來,費了好大的功夫還是抵不過她的哀求……
藍倪輕柔淡笑,眉宇間一片寧靜:“烈根本不願意帶我來,是我想看看詠唱和洛爾,非請求他帶我來的。”
“你這丫頭,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楚弈伸手就要揉過妹妹的發頂,卻接到兩道殺人似的目光,他揚著唇執意將修長的手指探了過去,寵溺道,“如果這個暴君也不懂得照顧你,你就回來北詔,讓哥哥疼你……”
“藍兒,你不能太勞累,我陪你回去歇息。”殤烈不滿地瞥過塌上對自己妻子親昵的男人,尤其見他似要跟他奪走藍兒一樣,薄唇禁不住緊抿。
淚西羨慕地看著倪兒,殤烈對她的愛隨時呈露在幽黑的眸底,充滿一種自然的霸氣和寵愛,即便倪兒之前吃過了多少苦,至少她以後得到的都是幸福。
楚弈也會對自己如此嗎?他好象……也有對自己溫柔地說過愛語,隻是自己一直未曾相信,封閉了心窗。
突湧一陣渴望,她好希望再次聽到他在耳邊的叮嚀,充滿磁性的嗓音伴著深情的呼喊,無法抗拒地敲入她的夢中。
小臉緋紅,如天邊雲霞,她悄悄湊過眼去,正好對上楚弈專注看自己的眼神。
如被什麼點燃一樣,從心髒到手指立刻溫熱了起來,連同頸子都染上紅暈。
淚西羞澀地瞥過眼,才驚覺殤烈不知什麼時候已扶著藍倪走到門口,藍倪正對自己說話呢。
“淚西,好好照顧我哥哥。”藍倪叮囑道,然後在殤烈的輕擁下離去。
“你剛剛想什麼去了?那麼出神?”塌上的男人也咬著牙從塌上起身。
“我……”白皙的臉蛋更加嫣紅,瞧見他的動作立刻上前扶住,“你怎麼起來了?傷得那麼重應該躺著才是。”
“又沒傷到腿,當然可以不必躺著。”他輕笑著一把抱住她馨軟的身子,低下頭故意在她耳邊吐氣,“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格外關心我?”
躺在床上哪能這樣抱著她?他早就想下床了。
“我……哪有?”淚西囁嚅著否認,臉頰已如火燒。
“沒有嗎?唉,難道是我會錯意了?”他將頭埋得更低,溫熱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朵,聲音聽起來很是失望。
淚西聽到這沉重的語氣,心口皺成一團,又不知道說什麼來表達。小手因他的擁抱隻能垂在兩側,悄悄地輕攥著。
楚弈見她緊張地沒有動靜,黑眸中滲出頑劣的笑意,這小女人今天實在太奇怪了,不過他真的好想就這樣抱著她。
“我……”淚西抿抿唇不知如何打破突然怪異的氣氛,猶豫了一會終於想起一個問題,“少淩哥哥……沒有死?”
“你的身子真香。”他好象沒有聽到,朝她的秀發深吸了一口氣。
“他竟然沒有死……你又跟少淩哥哥決鬥了?”她屏住呼吸問。
“讓我猜猜你最喜歡用什麼花瓣泡澡?”他的下頜已經繃起,黑眸嚴肅地沒有一絲笑意。
“我……”淚西見他故意逃避話題,再也問不下去。
“該罰!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笨女人……”突然,他咬了一下她白皙的耳垂,那抹氣息讓她耳朵敏感地一顫,一陣酥麻無可抵擋地迅速自耳後蔓延到全身。
她立刻想起,好多個夜晚,他抱著她這樣低語的時候,她也曾輕顫過,卻從未一次像現在這樣連心都酥軟了起來。
“那個……你不要胡說。”明明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習慣了他清爽的體味,今天卻格外敏感而緊張。溫雅如玉的聲音響在耳畔,她不由自主地會輕顫。
好奇怪的感覺,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慌張,任由這熟悉的男性氣味將自己完全包圍。
其實,心在“咚咚”狂跳,甚至一聲比一聲激烈,她的耳朵異常灼熱,紅似火。隻要一憶起曾經夜晚的耳語,她就覺得羞澀喜悅;隻要一想到他對自己默默付出的所有,她就震動地無法言語。
“難不成你以前每次都當我是胡說?”楚弈微慍,皺起眉頭注視著她,漆黑的眼珠子深不見底,“噢,看來你對你的夫君需要重新加強了解。”
他抓過她的肩頭,不甚溫柔,像要宣告自己的所有權,充滿炙熱的甜蜜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