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生望著眼前昏倒在地的銀赤兔,這還是扶老最後揮掃了一下,否則人兔賽跑還在繼續進行著,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被銀赤兔弄傷的,手中的匕首提起又放下,而後哭喪著臉望向扶老:“師父,我真下不去手,我連母雞都沒殺過,何況這麼大的一隻兔子。”
扶老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連殺一隻元獸都心慈手軟的,吃你倒是會,你自己看著辦吧,不殺就等著餓肚子。”
這跟銀赤兔追跑了半天,肚子早餓得不行,陳千生摸了摸柔滑的兔毛,喃喃道:“兔子啊兔子,來世就別當兔子了,對不起了,我這也是為了生存。”說完,手中的匕首刺進了銀赤兔身上。
猛然,原本暈倒在地的銀赤兔兔毛霎時變紅,跳起身,猩紅的兔眼惡狠狠的盯著陳千生,張口撲向他。
陳千生反應也迅速,跳起來轉身就跑,銀赤兔身上仍然插著那把匕首,猛地追了上去。
扶老滿臉黑線的搖了搖頭,望著平地上一跑一追的兩個活寶,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慢慢來吧。”
最終還是扶老親自動手斬殺了銀赤兔,望著頭身分離的元獸,陳千生滿臉悲痛的大叫殘忍,然而烤熟兔肉後卻是吃得津津有味。
“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你得自己想辦法去弄吃的,摘果子也好殺元獸也好,這些得靠你自己,還有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除非你遇到危急生命的事情,否則我不會出手。”扶老淡淡地瞥了眼大口咀嚼兔肉的陳千生。“我還得給你一個忠告,心慈手軟,優柔寡斷,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陳千生沉吟了一會,而後抬起頭給了扶老一個燦爛無邪的笑臉。
像是想到了什麼,扶老歎了口氣,說道:“心中存善沒錯,但心該狠的時候決不能手軟,否則,害死自己事小,牽連到自己的夥伴,親人,隊友,那就不好了。”
解決了銀赤兔,他們繼續深入月北之森,走出了幽穀,踏出最後一片森林後,兀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千山萬壑,綿亙百裏,氣勢磅礴的奇峰聳立。
陳千生隨著他師父走到了一座崖壁之下,巍然屹立在眼前的崖壁猶如刀削般的平整,抬頭往上一望,青山滴翠,有幾棵蒼樹兀然突出在崖壁之上,枝葉隨著山風擺動著。
搖動而落的樹葉,輕飄飄地落在了陳千生的額頭之上,陳千生砸了砸嘴,驚歎著大自然的巍峨壯麗,鬼斧神工。
扶老負手而立,抬腳踏出,竟然不用雙手便在崖壁上走了上去,看得陳千生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走了有段距離,輕輕一躍,緩緩地落地,淡淡地對著陳千生開口:“試試。”
“試…試試?”陳千生砸了咂舌。“這有點難度啊,怎麼試來著?”
“同睡繩的原理一樣,將元氣集中在腳底下,在腳底形成一個循環,產生吸力,這樣便可放開雙手登上山崖之上。”扶老頷首低眉望著陳千生淡淡開口。
大叫一聲好後,閉上雙眼,緩緩調動著體內的元氣,將元氣集中在腳底循環,感覺到自己腳底流轉速度快了幾倍的元氣後,滿意的睜開了雙眼,一腳一腳地踏上崖麵,然而僅僅走了不過五六步後,身體頓時失去平衡,雙手擺動搖晃起來,腳底吸力猛地消失,頓時摔了下來。
“哎呦,我這屁股都摔大了幾圈了。”陳千生狼狽地拍拍身上的灰塵,一手輕柔著屁股,一手疑惑地觸摸著崖壁。“師父,我發現這片崖壁有古怪啊。”
扶老淡淡一笑,抬起手掌,掌上緩緩浮現出淡淡的黃色氣體,將那裹著淡黃色的氣體的手掌按在崖壁上,對著陳千生脫口道:“仔細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