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一起哈哈笑起來。
笑罷,我問大海他那頭又出了什麼事?能讓他忙活的,肯定得是命案,我這人從小就對這種事情八卦,這會抓了把花生毛豆,邊吃邊等著大海嘴裏的爆炸性新聞。
二毛也跟我一個德行,大海見我倆這幅事不關已的模樣,氣的一拍桌子,他早習慣了,罵人的話也就沒說,直奔主題道:“今天下午,城市花園小區裏死了一個人,我們隊過去勘察現場,最後排除了自殺,但又很難定他殺。”
“這話怎麼講?”
“現場很幹淨,沒有打鬥痕跡,死者也沒有外傷,現場法醫懷疑是驚嚇過度,突發性心梗,目前屍體已經拉回去屍檢了。”
“那就是意外死亡啊,肯定是躲家裏看恐怖片自己把自己嚇死了。”二毛往嘴裏丟了個毛豆說。
大海點了支煙,突然問我:“你小子開的那個快遞叫啥名字?”
我一愣,心說怎麼說著說著命案,扯我鋪子上來了,隨口回道:“迅飛快遞啊,怎麼了?”
大海搖搖頭:“沒事,就是現場看到了你們店的送貨單,突然想起來了,確認一下。”
我聽著別扭,感情我是有嫌疑了怎滴,問他道:“那死者叫什麼名字?”
大海想了下說:“王平安。男的,40歲左右。”
“啊?”我突然驚呆住,心中立刻浮起一絲不安。
大海注意到了我的反應,湊近問:“怎麼?你認識他?”
我搖搖頭說不認識,不過我記得他,今天下午我確實給他送過快遞,而且我當時覺得那快遞有點怪,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怪?”他倆異口同聲的看想我,“哪裏怪?”
“包裹盒子。我記得那個包裹並不是那種統一的黑塑料袋,而是一種顏色特別豔的紫色紙盒子,那顏色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就像是,”我一時不知該用什麼詞去形容,絞盡腦汁的正在想詞,一抬頭正好看到街對麵,因為這裏靠近醫院,附近有許多的花圈鋪子,這時一個紙紮的小人穿著紅衣綠褲出現在我眼裏,我立刻靈光一閃,高聲叫道:“對,就是這個,那是糊紙人用的彩紙。”
這時候,他兩人也都看到了對麵鋪子外擺放的紙人,配合我的說辭,猶豫了片刻,竟都笑起來。
“小飛你是認真的,還是逗我們呢,氣氛整得還挺驚悚。”
我見大海不信,站起來道:“我他媽騙你們就是孫子,我陳飛拿我下半輩子的財運擔保,我絕對句句屬實,那盒子確實是用燒給死人的彩紙包的。”
大海見我激動,影響到了旁邊幾桌客人,這時他們都詫異的看向我們這邊。
“你先坐下,坐下說。”
這時二毛泯了口酒,說:“真要照你這麼說,這事倒是有點邪門兒啊。”
談話進行到這裏,大海突然接到隊裏的電話,臨時出現場,於是掏出200塊錢拍在桌子上,臨走前又交代二毛:“人你給我看好了,別讓他胡思亂想。什麼紮紙包裹,萬一那是手工折紙呢,丫的喝兩杯酒就覺得自己是偵探了,趕明兒跟我去破案得了,行了,你倆慢慢喝,我走了。”
二毛揮手跟大海道了個別,然後看向我說:“你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信鬼神這些東西,跟他說這個活該找呲。來,幹了這杯,咱倆也該撤了。”
放下酒杯,我把鑰匙扔給二毛,二毛見我心情差,也就沒多說什麼,開車帶我回到了住處。
“車你開走吧,記得明天7點前開我店裏來,我還得送貨。”
二毛點點頭,戲虐的朝我敬了個禮,猛踩一腳油門,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