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習兮回來,她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顯得她容光煥發神采飛揚,不過二公主是瞧不見的。習兮滿懷愧疚道:“公主不好意思,我回來得遲了。”
“不礙事,本宮獨自一人在這裏欣賞一下風景也是十分不錯的。”
欣賞?習兮略微一想,便知道了二公主是在用心感受這裏的氣氛。這個亭子建在了習兮和二公主住的院落前麵的池子旁,這裏環境優美靜謐,除了木家幾人以及紅袖,其餘人想進來也還得通過護院稟報。紅袖不在二公主的身邊,習兮又走開了,這裏就自然顯得安靜了許多。
習兮也不自覺地靜下心來沉迷到這木府一隅風景之中,直到二公主喚她,她才回過神來。二公主道:“駙馬怎的不說話?”
“哦,差點忘了,宴會快開始了,奶奶讓我們過去。”習兮扶起二公主,可能是用力過猛,二公主在起身的時候倒在了習兮的懷中,碰撞間,習兮暗暗想:還好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娘讓我裹胸了,不然,我的胸就要被撞沒了!
走神間,二公主的手已經放在習兮的胸膛之上了,她借著這個支點讓自己站直了來。習兮的胸膛忽然遭遇了二公主的“鹹豬手”,一時之間也不知所措起來,雖然裹了胸,可她也是個女生,被非禮了心裏也總是會害臊的。
“聽聞駙馬時常鍛煉身體,可是這身板也總比尋常男子要瘦弱了些呀!”二公主道。
“我……”習兮的臉紅紅的,她還處於被非禮的陰影之中,盡管對方也是女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害羞起來。
這時,紅袖走進了院子,她遠遠地就看見二公主一隻手與習兮的手相握,另一隻手放在後者的胸膛上,距離十分近,而習兮臉上又帶著些不自然,她很自然地想到了二公主和習兮這是在親熱。也不敢走近,怕打擾了她們。可是,意外總是會在紅袖特意為兩位主子製造獨處的機會的時候發生,而這個意外恰恰是紅袖看不順眼的木尚。隻見木尚無視紅袖的暗示,說道:“少爺、公主,賓客已經到齊了。”
習兮這才從害羞中回過神來,她拉著二公主的手,道:“呃,我們過去吧,讓大家久等也不好。”
“嗯。”二公主微微點點頭。
兩個主子走在前頭,紅袖卻在心裏將木尚罵了個千百遍:真是塊未開化的木頭,榆木腦袋!幹脆改名叫木頭得了。
在正廳與月台之間的空地上擺了十幾桌酒席,席無虛座,比起二人成親之日還要多客人。老夫人心裏卻是滿足了一把,這些人除了親朋好友還有木家相交多年的老友,也有一些不請自來的朝中大臣。有一些人是在習兮成親之日去了李府的,他們如今過來,無非也是因為習兮承襲了爵位,木家在朝中的地位又變得舉足輕重起來。趨炎附勢是多數人之本性,老夫人也隻是在心裏笑了笑,不去挑破這些人虛偽的麵孔。
習兮和二公主一出現,當即成為焦點,受到了在場賓客的矚目,一些人起來讚揚道:“木少爺,哦,不,現在該稱為小郡公了。小郡公年輕有為,弱冠之年便當上了郡公,當真了得!”
“孟大人謬讚了,兮兒不過是承蒙皇上厚愛,得以承襲郡公之位而已,算不得是他本事得來的。”老夫人笑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下官在那次宴席之上看見小郡公武功高強,頗有木老郡公之遺風,相信假以時日,小郡公必能在沙場上馳騁一番,建功立業為國爭光!”
這話一出,老夫人臉上還帶著笑容,可是心裏卻已經不悅。大夫人怕孟大人說多錯多惹得老夫人不高興,便上前解圍道:“大家都等候多時,想必已經餓了,既然兮兒和公主都到了,那大家便動筷吧。”說完給習兮遞了一個眼神。
“對,對,動筷!”習兮附和道。
酒席之上,不少人都前來為習兮敬酒,習兮三杯酒下肚就已經紅了臉。都說沾酒就臉紅的人不容易醉,習兮的意識尚在,可是胃裏卻要翻騰了。這時,常映安、盧鈺和陸輝笑哈哈地上前來灌了她幾杯酒,恭賀道:“習兮,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郡公了,以後發財了可別忘了兄弟啊!”
“發財該找盧鈺。”習兮說道。
“我這點小財豈可比得上你那大財呢?!”盧鈺說。
“唉!”盧鈺歎了一口氣,神情鬱結無奈又有些醉意。習兮與他們也是打成了一片,麵對這樣的盧鈺她關切道:“為何歎氣?”
“士農工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出身商賈之家,隻上過學堂未曾去過書院,而考取功名利祿也是遙不可及的!”盧鈺道。
平日裏放蕩不羈的盧鈺,花花公子竟然也會有如此煩惱的時候著實讓習兮不習慣,常映安的回答解開了習兮的困惑:“很快就是會試了,我和陸輝皆是舉人,唯有盧鈺年年落選,失去了從政的機會,他隻好聽從家裏的安排專心經商。”
“他就是早已猜到自己的命運才會在往日如此放蕩的。”陸輝也小聲道。
“不說這個了,兄弟,恭喜你!”盧鈺舉起酒杯,習兮迫於無奈又喝了一杯,這酒比起她之前喝得要辛辣香醇許多,她當即皺起了眉毛:“這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