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睡了幾個小時的柳無塵寥寥草草的洗漱完以後便前往了後院,就看見憐兒端著銅盆正準備進去,見到柳無塵來了,行了個禮,兩個人一大一小的便進了房間,隻是房間裏出奇的安靜,就像沒有人的存在似地。
柳無塵被這種莫名的安靜感到稍有不適,覺得這樣的氣氛反而讓他心裏七上八下的,皺著眉推開內室的門,隻感到一陣陰風撲麵而來。長跑下的小手緊緊握起,忖度著有什麼事情發生。“憐兒,待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知道了嗎?”
“少爺,你。。。你這是?”
“不必多言。”
“。。。是。”憐兒的聲音開始有了些許的顫抖,聽著這樣的語氣,對於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來說,心裏不乏會有一些忐忑。
然而如今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畫卷,沒有任何的不妥,隻是後窗被打開,吹得兩三層素色的紗簾在風中飛舞,床幃的幔帳也吹拂起來,讓人看不真切,裏麵的人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臉上露出了十分安穩的笑容。
柳無塵走進看了看她,露出一抹苦笑,孱弱的小手放在女人的頸動脈上探了探,垂下眼簾,心裏滿是疑問:到底是什麼能夠讓她露出如此安詳的笑?家中的地位如此的低下,丈夫的不管不顧,眾人的爭風吃醋,既然如此,她竟然還能睡得這麼的安寧,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地,還真是讓我匪夷所思啊。。。
“少爺,夫人她。。。怎麼了?”
“通知老爺,三夫人身患隱疾,昨夜病發,已然駕鶴西去。”
“哐啷”一聲,憐兒手裏的盆重重地摔在地上,水撒了一地,憐兒滿臉震驚的看著床榻上的夫人,那是她伺候了多年的夫人,怎麼會走得如此的倉促,想不到昨日竟會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麵,最後一次說話。
“憐兒,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嗎?”柳無塵側坐在床榻上,麵無表情,毫無波瀾的說這話,就像這件事跟自己沒什麼關係,自己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罷了的姿態。
“你先去收拾點東西,這個家。。。怕是呆不下去了。。。”他回過臉來微楞的看著那個做了他幾個月的母親的女人,臉上浮現了淡淡的微笑。
正當憐兒準備離開的時候,柳無塵叫了她一聲,接著道:“你待會兒讓子修帶上東西來這兒。。。一旦夫人不在了,我們三人斷然不會有好日子過,今天便是一個出走的契機,這件事情不要給任何人知道,記住了?”
“恩,憐兒自然不會多嘴。”說罷,便轉身離開前往正堂。
“娘,塵兒怕是對不住你了,沒辦法像你這樣隱忍,這個家裏沒有我留戀的東西,終有一日,我會讓這些曾經欺辱過我們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無論如何,我柳無塵都不會屈居他人之下,定會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看著母親的睡顏,心下暗自禱告,召喚往生者的靈魂,讓她得到安息。
柳無塵捋了捋女人鬢邊的發絲,剛剛下床,就摸到床墊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像是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拉開床墊,就看見一個漆黑的小木匣子,便便方方的,長約五厘米,高不過兩厘米左右,做工十分精致,拿起來打量著它,“哢噠”,像是碰到了什麼。
這個小匣子著實怪異,就連扣子的部分都被弄黑了,很難發現,通常的盒子都是梨木製的而且扣子的地方是很耀眼的金色,可是這個盒子確實一反常態,不過這也給他增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大,立馬將匣子揣進懷裏,拉好床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依然保持著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情。
柳老爺進門就大吼開來:“無塵,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娘到底怎麼了!!”不過兩句話的功夫,柳老爺就已經站到了柳無塵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