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時機(1 / 1)

這天雲起照樣在空間裏跟小狼過了一夜,待天色將亮時,她便起來親了親小狼後拿著人參離開了。

回到小屋後,雲起便將人參用裏衣裹了起來,藏在枕頭下麵。昨兒個她已經想好了,就讓姨娘那去賣,若是她問起,便說是娘親留下來的。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天,雲起也樂得清閑,白天在小屋裏看醫書,晚上到空間去陪小狼,不過今天就不太一樣了。

今兒個一大早,小屋便來的客,來的正是林家管家和上次那兩個丫鬟。其中一個丫鬟一開口就語氣不善:

“二小姐,老爺說了,您年紀也不小了,林家不要沒用的人吃閑飯,這裏有些銀兩,您便拿去罷,至於林家門……沒事就不要回去了吧。”

嗬……年紀不小?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如何算年紀不小?她深吸一口氣,感覺胸口悶悶的,眼睛似乎有什麼要流下來——就算再如何成熟,她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因為這個病,家人拋棄她,父親放棄她,就算嘴裏說著不介懷,但是還是會傷心的罷。雲起咬緊牙關,強忍淚水,盯著那個丫鬟說:

“與我告知父親,我自會獨立,不勞他老人家費心。”

那丫鬟輕蔑地看了雲起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放在地上,“這是老爺給的五十兩,小姐可要省著點兒用啊,千萬別淪落到街頭乞討的地步,給林家抹黑。銀兩就在這兒了,小姐您自個兒過來拿吧,免得你那身怪病傳染給咱那可就不好了——”

“翠花,”站在兩個丫鬟身後的管家突然出聲,打斷了一直在說話的丫鬟,“你們先出去,我有點話要跟二小姐說。”

“……是,管家。”兩個丫鬟瞪了一眼雲起之後便離開了。

管家歎了一口氣,看著以前水靈靈的二小姐現下滿臉麻疤,也不由得替她傷感。這位老管家是雲起的母親從林家直係那支帶過來的,見證了這個家有輝煌到衰落的過程,懂得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若是在大戶人家裏當管家也能更有麵子。當初見這二小姐長得如此水靈,便想著待她再大點,就替她在京城找戶好人家嫁了,誰知天意弄人啊……

他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包東西,自己是看著這小姐長大的,總歸有點情分。

“小姐,老奴以後不能再照看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外千萬要小心謹慎,莫被外麵的人欺負了去。這些……是夫人嫁過來時的一些陪嫁的首飾,那時夫人讓我藏起了幾件,怕是有何不測,拿這些首飾去當了也不至於無銀兩可用。”說罷,老管家便將那包首飾放在了床頭。“老奴也隻能幫您到這裏了……以後……請小姐多多保重吧。”

目送老管家走出門,直到走出了自己的視線,林雲起不由得悲從中來,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不知為何雲起又進了空間裏,小狼看到雲起的淚水之後,眼中劃過一絲狠戾,但很快就恢複了,隨後它趴在雲起身上,不斷地舔舐著她的淚水,直到她哭累睡著了。

醒來後,雲起心情平靜了許多,也知道自己計劃的第一步——父親主動放棄了自己——已經實現了,現在隻待清姨的丈夫去世。她記得前世的時候,清姨的丈夫也是個身體不好的,常年吃藥,在她得病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就去世了。

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等待。雲起也不急,所以在隨後的日子裏便天天泡在醫書裏,不久之後君清替她尋來的醫書就全部讀完了。

——

秋後已至十月,清姨的那個藥罐子丈夫果然沒熬多久,一口氣沒上來咽氣了,君清心裏哀慟,就算再堅強,她也不過是個婦道人家,丈夫就是家裏的支柱,在丈夫去世的那天,君清實在忍不住了,抱著她哭了一場。

林雲起明白清姨心裏的愁和苦,她現在能做的也隻能是小胳膊小腿的抱抱清姨,語氣堅定的安慰說:“清姨莫傷心,雲兒會乖的,以後清姨就是雲兒的娘,長大了雲兒給您做依靠。”結果這話說完清姨卻哭的更厲害,但摟著林雲起的手卻愈發的緊了。

幸好之後她的精神便好了一些,強撐著忙完了丈夫的後事。

心知清姨的丈夫剛去世,現在就提出離開實在不適合,所以雲起也沒有提過去京城落戶的事情。但現在林家已經不會再管她,固去掉疤痕的時機已經到了。剩下的事情,該等到疤痕完全痊愈之後想,畢竟她也不想清姨因為拉著個滿臉疤的小孩上街而受到旁人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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