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十鞭子打完,侍衛氣喘籲籲地的走到屋外,稟告道:“啟稟王爺,鞭刑完畢”。
“恩,下去吧”,屋內傳出南宮煜依舊冰冷的聲音,隻是那聲音裏似乎還帶有一絲不耐煩。
一直趴跪在地上的紅纓秋葉與冬雪三人見侍衛離去,掙紮著想要起身,奈何後背的傷痛令她們實在難以動彈,尤其是秋葉傷的最重,她沒有內力護體,隻是普通的柔弱女子,能支撐到鞭刑完畢,已然是最大的忍耐了。
水漣月待侍衛離去後,兩步走過去,緊緊蹙眉,望著三人蒼白憔悴的臉,心中仿佛刀割般在滴血,她忍著哽咽輕聲道:“來,我們回陶然居”。
紅纓與冬雪在水漣月的攙扶下顫抖著站起身,而秋葉隻是抬頭衝著水漣月微微一笑,便昏死過去。
回陶然居的路上,陽光折射下,是四個人互相攙扶的影子,她們走得很慢,也很小心翼翼,生怕扯痛後背的傷口。
汀蘭軒的門外,南宮煜負手而立,一襲玄色緊身長袍包裹住身軀,彰顯出王者之氣,但此刻,他眉眼間卻透出一抹淡淡的憂慮,黑眸凝視著遠處的背影,似是呢喃道:“你說,本王今日所為是否有些不妥”?
青嫋站在南宮煜身後,雙眸半眯起來,看著那四個影子,不由輕歎道:“王爺,並非青嫋多嘴,王爺今日所為,隻怕欠些妥當,方才,青嫋聽著王妃的話,似乎已經給了台階,隻是王爺當時還在氣頭上,容不得王妃放肆,現在想來,恐怕王妃對王爺的恨意,隻會增不會減了”。
“那又如何?天下間恨本王的人有的是,多她一個不多”。
青嫋微微垂下頭,不再說話,王爺的脾氣秉性他最了解,即便做錯了也不會承認,反而能將白的說成黑的,此刻,他多說無益啊。
“難道你是想說,她憎恨本王,無論怎樣,都不會再將金靈宮寶藏的秘密給本王,是嗎”?半響,南宮煜轉頭看了眼青嫋問道。
“王爺既然知曉,又何必如此呢”?
南宮煜輕哼一聲,不再看青嫋,轉過頭來沉聲說道:“哼,本王若要這天下,豈能光憑一個女人?即便將來坐擁江山,本王也不會心安理得的”。
“可,那十萬擔米糧依舊下落不明,魔宮之地至今未能查到,而魔宮的人也神秘無蹤,眼下籌集米糧之事越來越緊張,南宮翎派兵看守各個官糧進出口,恐怕,時日無多了”,青嫋緩緩抬起頭,滿臉擔憂之色,焦急道。
南宮煜微微蹙眉,黑眸裏的憂慮全無,隱約透著一抹滲人的寒意,周身的煞氣再次環繞起來,在這烈日炎炎下,竟令四周的氣氛有些悚然。
“即便本王善待她,又能如何?別忘了,她與南宮翎合謀之事,隻怕本王一個不小心,便會讓她查到些什麼,眼下情勢危急,萬萬不可掉以輕心,那十萬擔米糧的事情,還需盡快追查,另外,本王已寫了書信給魯昌郡藩王蕭恬,你立刻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並讓明堂堂主也趕去,若蕭恬同意本王在魯昌郡秘密征糧,便讓明堂堂主在魯昌郡周旋”。
青嫋一怔,隨後凝眉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怕蕭恬表麵同意,私下.....”。
南宮煜點點頭,聲音冷了幾分道:“此人雖與本王有兄弟之情,但,畢竟本王與他多年未見,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征糧之事也算是個大膽的試探吧,若他與本王異心,也好讓明堂堂主替本王割斷與蕭恬的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