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南陽郡的水漣月,帶著紅纓連夜趕往百彙山,意外的是,師父似乎離開很久的樣子。
茅草屋頂,一隻黑鷹不停盤旋著,發出驚空遏雲的叫聲,水漣月站在茅屋門外,銳利的盯著那隻黑鷹,對著紅纓沉聲道:“滿月在此,那麼,師兄也一定在這裏,什麼都不要帶,我們立刻離開”。
“小姐,為什麼不見容大哥”?紅纓拿起包裹,邊走邊疑惑的問道。
水漣月緊鎖眉頭,歎道:“世事無常,師兄已經不是當年的師兄了,總之,還是少接觸為妙”,說著話,加快腳下的步伐朝著後山奔去。
紅纓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小姐說少接觸,那一定要有她的道理,隻是,沒想到,就連容大哥也不再是可信之人了,這世上,還能再相信誰呢?
天空中的黑鷹見水漣月離開茅屋,一展黑翅跟了上去,卻在瘴林被甩掉了,縱使它的視力非凡,也辨別不出瘴林裏的情況,無奈之下,長嘯一聲,轉身飛了回去。
通往下山的路並不隻有一條,隻不過為了躲開滿月,不被諸葛孤容發現,才選擇後山有瘴林的這條路,卻不料,後山處已經有人守候在那裏。
“哼,主子說的果然不錯,竟然真的被咱們等到了”,後山出口處,被數名黑衣人團團包圍住,他們手持彎刀,若水漣月猜想不錯的話,他們的主子應該就是那位九五之尊,南宮翎。
沒想到,遇到的第一撥人,竟然是南宮翎的人,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水漣月不緊不慢的從袖口裏扯出玄天綾,鳳眸凜冽,清冷道:“看來,你們的主子倒是很了解我啊,不過,你們以為能奈我何”?
絕美的容顏,在顧盼流離間隱約透出勾魂攝魄,她不停的擺弄著手中的玄天綾,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肅殺之氣,唇畔勾起,染上一抹嗜血的笑意,仿若地獄修羅,“娘親,就讓他們的血,勉強為您祭奠一下吧”。
話音剛落,玄天綾仿佛被灌入了生命般,在水漣月的手中,一會如靈蛇般遊動,一會又如利刃般遊走,當空氣中彌漫起血腥的味道時,氣氛顯得更加詭異。
因為,她殺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還來不及抵擋,脖頸便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紅纓也加入其中,雖不如水漣月那般行雲流水,但招招致命,絕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這幾個月的練習,總算沒有白費。
水漣月發現紅纓的功夫更甚從前,不禁向她投去一抹讚歎的眼神。
四十九名殺手,頃刻間蕩然無存,唯獨剩下一個,卻成了傳話之人,不過,就算水漣月不殺他,到了南宮翎麵前,恐怕他也不會活多久。
“告訴你的主子,就說,我水漣月會等著他,讓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腦袋,千萬別被南宮煜摘掉,否則,他就是死了,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屍體”。
狂妄的話語飄蕩在空中,久久不散,那名黑衣人恐懼的望著水漣月消失的背影,手中的彎刀因為顫抖而“咣當”掉落在地,下一刻,他看了眼堆積的屍體,意誌力再也支撐不住,“啊.......”,一聲慘叫,發瘋般的朝著山下跑去。
當諸葛孤容趕到後山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月兒,月兒.....”,他無奈的搖搖頭,焦急的環視四周,卻發現哪裏還有水漣月的影子。
“混賬.....拉出去五馬分屍.....”。
“是,皇上”。
皇宮內,禦書房裏傳出南宮翎的咆哮,當他聽到水漣月那番話後,頓時惱怒之極,就在黑衣人要被侍衛拉出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拔出龍書案後的尚方寶劍,輕身一躍,一劍刺向傳話的黑衣人,之後,長劍不停地在黑衣人刺來刺去,像發瘋的野獸般。
許久,他喘息著扔掉滿是鮮血的尚方寶劍,疲憊靠在禦書房的門邊,目光凶狠,“該死的賤女人,該死的南宮煜,你們都該死,想要朕死?哼,下輩子吧,總有一日,朕要砍下你們的腦袋,永遠懸掛在午門之上,讓世人知道,背叛朕的下場”。
南宮翎平息了很久,才恢複常態,抬起手臂朝著空中打了個響指,命令道:“繼續派人捉拿水漣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空中傳來暗衛的回應後,南宮翎才命人將禦書房打掃,自己則擺駕後宮,他仍需要一個發泄的地方。
“小姐,咱們真的不回顏錦閣嗎?已經很久沒有與那邊通信了,不知道紅鸞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兩匹駿馬緩慢的走在樹林裏,紅纓望著喬裝成男子的小姐,疑惑的問道。
兩匹馬旁邊不遠處,是一條河流,不過河麵已經結冰,所以並沒有人出現,岸邊枯萎的蘆葦隨著寒風飄蕩,顯得格外的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