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猛然搖搖頭道:“戰,是一定要戰,可要看為誰而戰,值不值得,你說呢”?話音剛落,司徒俊雙眸含著深意看向陸廣。
“少將軍有話就直說吧,別再繞彎子了,您是知道的,此番皇上派末將前來,一是為了監視您,二是為了助您,這些末將從未瞞過您,人前,少將軍是末將的將軍,人後,少將軍則是末將的知己好友,不是嗎”?陸廣微微蹙眉,心裏已經多少知道了司徒俊的意思,所以,也不想跟他繞彎子了。
司徒俊徒然間想起他與陸廣常常把酒言歡,陸廣二十有五,還未成家,而他二十有七,兩人剛剛來到佩郡的時候,便已是兄弟相稱,但此事關係重大,慎重些也沒什麼不好。
“罷了,我直接說吧,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當今皇上如何”?司徒俊表情嚴肅的問道。
陸廣想了想,歎道:“雖說皇上重用我,讓我從一個管家的兒子,變成了受人敬仰的軍師,成全了我的誌向,但,我卻對他並無好感,他眉眼間透著戾氣與陰沉,卻少了幾分皇帝該有的威嚴與霸氣,而這次他大肆清洗朝堂,牽連甚廣,此舉本就是逆天而行,現在,百姓哀聲怨道,他依舊置之不理,好像隻要能殺掉煜王,如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會做,就算煜王真的死掉了,這樣的人,又豈會是一個好皇帝呢?遭人唾棄,遺臭萬年,那是早晚的事情”。
司徒俊萬萬沒有想到,陸廣竟然比他想的還要多,難怪皇上會重用他,那份才智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如此,你可還願意為這樣的皇帝賣命”?轉間,司徒俊恢複常態,沉聲問道。
陸廣一怔,問道:“莫非,少將軍已經有了主意”?
司徒俊突然大笑一聲,朝著身後揮了揮手道:“薛叔,你出來吧”。
這時,從門樓裏走出一個人,正是薛常。
緊接著,薛常將說給司徒章與司徒俊父子的話,又給陸廣說了一遍。
“陸兄,你意下如何”?薛常剛一說完,司徒俊迫不及待的問道。
陸廣眉頭深鎖,看向薛常嚴肅道:“雖說皇上德行有虧,可到底是名正言順的皇上,而煜王此時的行為,就是在謀反,若是我們明目張膽的就這樣投奔煜王,那我們的家人怎麼辦?煜王那邊又會不會同意我們去投奔呢”?
薛常聞言捋了捋兩片胡須,爽朗的笑道:“小兄弟,你果然涉世不深啊,這樣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嗎?誰說要明目張膽了?虧得你飽讀詩書,莫非讀成了個書呆子?煜王那裏自然不用擔心,他現在正愁拿不下陵寇郡,若我們在暗中給他加把力,讓他拿下陵寇郡,來顯現出咱們的誠心,他怎麼會不同意呢,更何況,如今煜王雖有幾十萬的人馬,可要一個一個的拿下這些郡城,談何容易,他巴不得有人暗中相助呢,別忘了,佩郡可是有三十萬人馬,這麼多大的誘惑力,隻有傻子才不會要”。
陸廣恍然大悟,看向薛常的目光也變得多了一抹讚歎之色,不愧是司徒老將軍的部下,見解與才智果真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