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冷流雲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微醺的看向水漣月,一臉妖嬈邪魅的容顏,染上淡淡的紅潤,更加的蠱魅人心。
水漣月輕咳兩聲點點頭,掩飾自己的尷尬,沒辦法,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妖孽了,剛剛險些看呆。
“嗬嗬,怎麼樣,我很美是不是”?冷流雲如此精明的人,又豈會沒看到水漣月的異常,頓時慵懶的笑道。
水漣月瞪了眼他,來到不遠處兩匹馬跟前,卻見冷流雲並沒有跟上來,“你不走嗎”?
“你先帶著藥回去吧,救人要緊,不用管我”,冷流雲搖搖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拿起手中的酒壇灌入口中,頓時,一股寒烈的感覺滑入腹中,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少酒水滴落在他的白狐大氅,他卻毫不在意,知道馬蹄聲起,水漣月策馬而去,他才放下酒壇,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隻留一片苦澀的笑。
他並不意外水漣月的態度,她若是對他關心,那才叫怪呢。
這個聰明的女人,又豈會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是真的,隻不過,卻連萬分之一都不願回應他,不過是想要讓他自知罷了。
“嗬嗬,哈哈哈......”,突地,他一揮衣袖,大聲狂笑,笑聲肆意的回蕩在曠野中,卻帶著無盡的淒涼。
曾經冷天月,迷得父親如癡如醉,最後辜負了娘,也沒能得償所願,注定孤獨一生,如今,他又何嚐不是呢?
愛上了冷天月的女兒,而這個女人,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別的男人,依舊置他於不顧,無論怎樣,似乎都再無法入她的眼。
難道,他要重走父親的路嗎?
他望著如夢似幻的天空,邪魅的桃花眼第一次落下了一顆晶瑩。
隻是他不知道,他的父親當初又何嚐沒有努力的去爭取過?
甚至比他付出的還要多。
然,情之一字便是讓人如此的固執,哪怕終其一生,都放不下,忘不掉,至死方休。
“你沒走”?
冷流雲身形一僵,隨後恢複正常,緩緩轉身,將手中的酒壇扔向來人,“來一口吧,能夠讓你的心裏好受些”。
聽雪頓時一怔,隨後目光閃爍,望著冷流雲暗歎,竟被他看出來了?
“別告訴我,你對她任何心思都沒有,你全都寫在了臉上,隻不過,她這裏,住了別的人,你進不去,自然她看不到”,冷流雲指了指胸口心髒的位置說道。
聽雪不自然的移開目光,來到冷流雲的麵前,疑惑問道:“你怎麼沒和她一起離開”?
就算冷流雲知道了,但並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承認。
“嗬嗬,看不到她,我心如刀割,思念至極,看到了她,便更加如刀山火海般,痛楚難忍,你說,若是你如何選擇”?
聽雪愣住了,沒想到冷流雲竟會與他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中頓時苦笑,他又何嚐不是?
那強烈的想法,他到底沒有控製住,最後,任由它肆意滋生。
水漣月策馬而去,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一路上依然沒有受到阻力。
回到緋茗樓,她即刻開始為冷天月拔箭,又命人找來人參,雪蓮等等珍貴的藥材,添上地珠蓮做藥引,製成藥丸給冷天月全都服進去。
她的箭傷很嚴重,即便水漣月如何鎮定,在拔箭的那一刻,依然控製不住的顫抖緊張。
當箭成功的拔出來後,她立刻將地珠蓮剩下的花蕊敷在傷口處,望著漸漸愈合的傷口,卻不如心中那仿若大石頭落地的輕鬆來的更讓她驚訝。
救冷天月,並不代表還了那份人情。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等到冷天月徹底脫離了危險,她才去休息。
隻是還沒等她踏入房間,身後連墨塵喚住她。
“你,沒事吧”?
水漣月冷漠的望著連墨塵,那份拒人千裏的寒意,令連墨塵臉色越發的不自然。
“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我要休息了”,許久,水漣月清冷的聲音響起,隨後房門被關上。
連墨塵沒想到水漣月的態度依然如此,雖然他很想斥責她,可卻知道,她真的累了。
就這樣,他一直站在屋外,聽著裏麵沐浴的水滴聲,心,頓時如小鹿亂撞般,怦怦狂跳。
他也沒想到,她真的是他的親姐姐,嗬,多麼諷刺的結果,卻又是多麼真實的結果。
他表麵如此,內心卻排斥著這結果。
水漣月沐浴後,躺在床上,瞬間便入了夢,她真的太累了,真的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