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月的輕功自不必說,一炷香的時間便離開了天赤山來到南宮煜養傷的客棧。
站在寬敞的街道上,一襲紫貂大氅,墨色長發隨風而起,隨著月光的揮灑,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站了許久,直到腿有些僵硬,她才鼓起勇氣走進客棧,懷揣著內疚上了樓來到南宮煜住的房間。
屋子裏點著蠟燭,隻是很安靜,水漣月輕輕的推開房門,一股很清淡的藥香撲入鼻尖,她突然有些擔憂,急走兩步來到內屋,床上的幔帳落下,看不到床上的人到底如何。
如玉的指尖輕輕挑起幔帳,一張蒼白失色的臉,緊閉雙目,平躺在床上。
水漣月頓時一驚,掀開幔帳,一把抓起南宮煜的手腕把脈,他的脈象紊亂,似乎有兩股內力,一股是陰寒,一股是至陽,兩不相容,才會讓他陷入昏迷。
看來,他與冷流雲打的的確很厲害,估計冷流雲比他好不到哪去吧。
隨後,水漣月將南宮煜扶起來,用自己的內力牽引他體內的那股陰寒內力,將那股內力引出體外。
南宮煜的內力屬於至陽,陰寒的內力對於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因為這陰寒的內力導致他調息時走火入魔。
許久,等水漣月將那股陰寒的內力引出體外後,被她化散,她這才注意到,青嫋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子。
“參見皇後”,青嫋見水漣月睜開眼睛,趕忙下跪行禮。
水漣月淡淡的掃了眼青嫋,說道:“在外麵不必拘禮”。
“是,夫人”,青嫋緩緩站起身,立刻改口說道。
水漣月將南宮煜輕輕地放下,又為他細心的蓋好被褥,這才看向青嫋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皇上是如何度過的”?
青嫋一怔,饒是他個大男人也覺得鼻頭一酸,卻強忍住說道:“主子他,過得很好”。
水漣月抬起手,輕輕地勾勒著他臉上的輪廓,幽幽的說道:“一定是他讓你這麼回我的,對嗎?他瘦了,定是沒有按時用膳,而且,還有了胡渣,瞧這眼圈暗暗地,也定是沒有好好地休息過”。
青嫋靜靜地聽著水漣月說著,心裏卻暗自道,豈止是夫人說的這些,主子思念夫人,沒有心情料理朝政,可是,卻不得不強撐著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
白日裏不但要時刻關注著百裏博弈和連奇的動態,晚上還要提防他們的小伎倆,雖然這些對於主子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可是事情多了,積累到一起,就會像大球一樣,越滾越大。
看著主子費心勞神,卻還要忍受著相思之苦,在他國皇帝麵前,還要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和假扮的皇後演戲,終於可以來尋找夫人了,可是卻被魔宮的冷流雲纏住。
兩個人打了個昏天黑地,原本主子的身體就有些虛弱,連日的奔波,為了能夠盡早見到夫人,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哪知那個冷流雲竟然招招下狠手,毒鏢暗器盡數使全了。
“罷了,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他”,水漣月望著南宮煜的臉,心中發痛,朝著青嫋揮了揮手讓他去休息了。
他跟著南宮煜一路而來,想必也沒有休息好。
臨近黎明,南宮煜突然發出一聲囈語,亦是在喚她的名字,水漣月和衣躺在他的身邊,不知為何,嗅著他獨有的氣息,莫名的安心。
“月兒是我的,月兒是我的”。
聽著南宮煜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水漣月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可是對於冷流雲的固執,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
清晨,水漣月迷迷糊糊中覺得脖子很癢,睜開眼睛後卻發現南宮煜正埋在她的脖頸間不停的吻著。
“你這是好了嗎”?水漣月頓時臉色一沉,卻不料正動作的南宮煜突然得寸進尺,撲壓向她。
“月兒,我好想你,想死你了”,南宮煜一臉的純真無辜表情,可是在水漣月看來卻是滿臉的無恥。
“你給我起來,我去讓小二送些早飯上來”,水漣月麵無表情的瞪著南宮煜,她絕對不想大早上的就跟南宮煜XXOO一番。
“月兒,你都不想我嗎”?南宮煜望著水漣月並不欣喜的表情,不禁有些失落。
當他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水漣月,天知道他的心裏有多麼的雀躍,簡直欣喜若狂了。
他擁她入懷,在她的耳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卻還是道不完她走後這段時間的相思之苦。
他知道,她心裏是有他的,不然依著她那麼高傲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委身於自己呢,他從沒有認為自己有多麼的優秀與完美,不過是因為當年南宮翎的逼迫,讓他多了幾件別人茶餘飯後議論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