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月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終於趕到了邊疆,入城之後,去了府衙並沒有找到南宮煜,侍衛稟報,他並沒有回城,還是在軍營。
水漣月又馬不停蹄的趕去軍營。
一如軍營,她的臉色頓時陰沉不已,因為軍營裏到處都是傷者,幾乎滿地都是傷兵,並且看上去傷的十分嚴重,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不用問就知道,之前的幾戰,金熙敗得慘不忍睹。
沒想到這個姓梁的這麼厲害,由此可見,那麼南宮煜一定傷的更加重。
她的心裏一驚,腳下的步伐也加快速度。
來到主營帳,掀開帳簾,冥刹和青嫋都守在兩旁,正中央的床上,南宮煜緊閉雙眼,靜靜地躺在那兒。
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厚厚的被褥下,不知道還不知道傷成什麼樣子。
水漣月一步一步的挪動到床邊,神色恍惚,那個曾經霸道的在她耳邊低語,他定會平安,定會收複東朔國,且自信滿滿,威嚴破天的男人,此刻卻躺在這裏?
到底是她對他太過自信,還是那姓梁的真的那麼厲害?
她沒有落淚,沒有嚎啕大哭,一臉的平靜,她甚至不問青嫋和冥刹他的傷到底怎麼回事,重不重。
她隻知道,她全身的血液瘋狂的叫囂著,奔騰著,狂躁著,她快要控製著不住內心強烈的衝動。
她緩緩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主營帳,紅纓逍遙洛夕望著自家主子,看著她異常平靜的神色,每個人心裏都咯噔一下,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卻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不敢多嘴一句。
“月兒......”,正當她剛邁出主營帳一步,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水漣月頓時怔住了,一顆緊繃著的心,忽然間落了下去,所有的情緒,一瞬間煙消霧散。
她緩緩轉回身,一雙鳳眸漸漸泛紅,似有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在看到南宮煜那一瞬間,她真的有種想要毀天滅地的衝動,這世界有太多的不安分,她不能一個一個的去管,隻能讓這種不安徹底毀滅。
好在,他醒了。
“你怎麼樣”?水漣月幾步來到床邊,打量著南宮煜的胸口,青嫋和冥刹,還有紅纓三人突然看到南宮煜衝著她們使眼色,紛紛會意,退出主營帳。
“月兒,你剛剛想要去做什麼”?南宮煜輕聲地問道,抬起手輕輕的攏了攏她肩胛垂下的青絲。
“我......我想要將東朔國殺的片甲不留......”,水漣月鳳眸一凜,帶著冰冷的語氣。
南宮煜微微一笑,攬著水漣月的肩膀,將她摟入懷中,卻被她掙開。
“傻瓜,你夫君我豈是那麼容易就對付的?你太小瞧我了,如斯不堪,如何與你比肩,如何與你相配,如果,執你之手,與你偕老呢”?南宮煜微微用力,終究將她摟入懷中,嘴角噙著得意的笑。
雖然在這之後,他被水漣月百般刁難冷落,但都欣然開心的接收,因為他知道,也感受到,他在月兒心目中的位置,便是為了他踩著千萬人的屍骨,亦在所不惜,有婦如此,夫複何求?
南宮煜隻是假裝被姓梁的陣法傷到,但是那些受重傷的士兵,的的確確的遭到了陣法的重創。
這筆賬,他無論如何都要替那些重傷的將士們討回來。
這幾日,金熙兵將依舊閉戰,任由敵軍如何在堡壘下叫囂,金熙兵將就是不應戰。
到並非怕了,而是南宮煜對陣法還真不怎麼了解,他之所以用這個方法,其中的原因也是為了讓月兒來前線助他一臂之力。
因為到了前線戰場,隻見兩軍陣前,一個詭異而神秘的陣法,眾兵將入內,不死即傷,死的連屍骨都找不到,傷得殘肢斷臂也尋不到蹤跡。
甚至南宮煜領兵攻過一次,險些陷入了陣內,還是犧牲了幾十名將士,才換回他的命。
原本淩雲門的八卦堂主精通八卦盾甲之術,但是看過這陣法後,竟然不處可破。
無奈之下,這才想要讓月兒來前線,隻是因為陣法的緣故,百裏博弈趁機在四周布下眼線,他的人根本無法傳信回去,隻好將重傷的消息傳出去,盡管會動搖軍心,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加上他裝成重傷,也的確讓百裏博弈的眼線鬆懈幾分,這才能將重傷的消息傳回去。
南宮煜陪同著水漣月來到兩軍陣前,一起分析著眼前神秘的陣法。
別人看不懂,看不到透,她隻稍看了一眼,瞬間就看穿了,隻不過,破陣之法相當慘忍,這個梁烈當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若有機會,定要活捉見上一見,之後必殺之,留在世上隻會禍害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