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上帝才有資格(1)(2 / 3)

扒手略一猶豫,從窗口退了下來,一把抱起那個滿臉是血的髒孩子,往乘警方向奔去——醫務室就在那頭。

男孩得到了及時搶救,扒手卻被乘警銬走了。

乘警問扒手:“你老實告訴我,本來你可以跳車逃走的,為什麼要救他?”

“因為、因為……”

“你大膽說。”

“因為我……小時候也是一個在火車上撿酒瓶的髒孩子,沒人理,也沒人管……”

扒手的回答讓乘警一愣。

故事講到這裏,本該結束了,因為後來的結局跟我們要說明的問題已經毫無關係,再繼續下去就純屬畫蛇添足了,但這個結局實在太巧了,讓人不忍隱匿獨吞以自肥,所以還是交待出來,才能心安。

接著,乘警的話更讓扒手渾身一顫:“幸好!你那一瞬間的選擇不僅救了那個孩子,同時也救了你自己。你知道嗎?你要跳車的地方,是萬丈深淵!”

生活中有關令人瞠目結舌的人性問題,實在並非絕無僅有。

在上個世紀80年代的美國,一個叫彼得的中年男子,因搶劫而致殺人,已經連傷5條人命,警方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在一條馬路上將他包圍。情急之下,搶劫殺人犯彼得抓住了一名婦女做人質;一條胳膊勒住人質的脖子,一隻手拿著手槍抵住了人質的太陽穴,同時命令警方後退。正在僵持不下之際,人質突然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一攤鮮血順著褲管流到了地上,給危險萬分的情景又增添了一份意外。

原來,人質是一名大月孕婦,驚恐之下發生早產。殺人犯馬上發現了這樁變故,他的目光在仍然包圍著他的警察和自己的人質身上逡巡著,人們從他的臉上明顯能夠看到內心強烈鬥爭的痕跡。終於,他把槍甩了出去,舉起手向警方投降了。

警察們愣了一下,突然一擁而上,給他帶上了手銬,然後立即動手要將孕婦抬到車上,以便送往醫院生產。這時,凶手突然跪了下來,向警方懇求道:“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就讓我在這裏接生吧,我曾經當過醫生!”警方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隨著一聲啼哭,一個新生兒來到了人間。凶手端著兩隻血汙的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讀到這裏,我們怎能不對人性之善惡的複雜感慨萬端呢!

65.成熟即發現世界的複雜性

逃票老漢原理:這個世界實在太複雜了。如果我們僅憑一些事情就妄下斷言,便不免陷入幼稚和愚蠢。

小時候,每看一次電影最欣然的收獲之一,就是弄明白了影片中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那時的心目之中是沒有介於“好人”與“壞人”

之間的什麼人的,而且這種思維一跟上我們,就是幾十年。等到再聽說一個西方式的論斷,立時無可挽回的目瞪口呆了,仿佛光天化日之下看見了鬼,亦或地球人突然間遭遇了外星人!而這個論斷如今人們已耳熟能詳,甚至直接成了某些人的口頭禪。下麵便是這個如此讓人吃驚的論斷本身:

人是什麼?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當年讀到這句話的感受與此前達爾文推斷“人是由猴子變來的”,尼采宣布“上帝死了”等一切驚天動地的事件一樣,絕對是一個“大事件”;也與某些小說中的情節——諸如一個小孩子發現某長官睡覺時竟然張著嘴,還高一聲低一聲地打呼嚕,另一個孩子發現某將軍的胸脯上竟然生著又濃又密的黑毛一樣,都可以算得上我們人生旅程的一種奇怪“發現”!

現在細想想,人生的每一次進步,每一次認識上的飛躍,又讓我們付出了怎樣的心靈代價啊!因此,我們也可以多少增添一些心底的涵養,為給自己留一些思索和感悟的時空,減少一些動輒輕下斷言的盲目衝動及衝動過後的沾沾自喜,最後自能增加我們心靈的彈性,直至剔除我們往往自以為是而實屬狂妄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