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被翁想想拒絕後沉悶了很多天,一個人在宿舍喝悶酒。潘媛看到陳塵消沉的樣子,氣得奪過他的酒杯說:“看你沒出息的樣子,難怪人家看不上你。”
陳塵心裏本來就不痛快,又被潘媛如此批評,他更不高興了,惱怒地喊道:“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潘媛指著他,痛心地說:“是男子漢,你就好好振作,在工作上做出點成績,讓她知道她拒絕的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可是,你看你現在,活像一個落魄的醉鬼,你有什麼資格去向人家求愛?”潘媛越說越激動,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陳塵傻了般望著這個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女孩,不明白平時看起來溫順的女孩怎麼像變了一個人。潘媛看他那個不開竅的樣子,氣得跺了跺腳,說:“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這樣,連我都看不起你,何況人家那麼優秀的翁想想!”
潘媛機關槍似的指責似乎起了點作用,陳塵停止了喝酒,呆呆地望著潘媛。半晌才像泄了氣的皮球軟軟地倒在床上。潘媛心疼地打來一盆水,擰了一條毛巾幫他擦了擦臉,然後將毛巾疊成長方形放在他的額頭上。
陳塵睡得沉沉的。潘媛坐在他床邊,看著他因焦躁扭結的眉毛,歎了口氣,在心裏說:“唉,你這是何苦?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為一個不愛你的人傷心?”這樣想著,又想到自己何嚐不是這樣暗戀他,不禁又歎口氣,心想,“都是傻子。”
陳塵半夜醒來,卻發現潘媛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他怔怔地望著潘媛閉著的雙眼,突然發現這個女孩其實有一張無比清秀的臉,有著小家碧玉般的氣質。他悄悄地將毛毯蓋在潘媛的身上,不忍打攪她的睡眠。沒想到潘媛很警醒,立刻睜開眼睛。見陳塵正為自己蓋毛毯,她的心不禁柔軟地動了一下。
“你沒事吧?”潘媛見陳塵似乎已經清醒,便關切地問。
“麻煩你了,我沒事。”陳塵不好意思的說。
潘媛看了看手機,已經淩晨一點,急忙站起來,說:“我該回宿舍了。”
陳塵說:“外麵很黑。”
“不怕。”潘媛笑一笑,“又不遠,樓上而已。”
“我送你吧。”陳塵下床,但稍一動,就感到頭暈,身子晃了晃。
“你還是躺下吧。”潘媛急忙阻止他。
“不行。天太黑。我還是送你。”陳塵執拗地站起來,送潘媛出門。
潘媛不再堅持,默默地走在陳塵前麵。樓道沒有路燈,潘媛的視力不好,像個瞎子一樣小心翼翼地往前摸。忽然,黑暗中有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潘媛的心激烈地跳動起來。這是第一次被男孩這樣握住。雖然知道他是怕自己摔跤,但潘媛仍有說不出的激動。
陳塵一直沒有說話。潘媛也不敢開口,怕自己的驚慌失措被對方知道。她是個很自製和自重的女孩,雖然心頭喜歡,但她絕不會開口表達自己的感情,她認為女孩天生是被男孩追的,這樣的愛情才更美好。
陳塵一直看到潘媛進了屋,才返回。這一夜,潘媛幾乎徹夜未眠,眼前盡是陳塵的樣子。這種美好的想念,她一直想告訴一個人。可是,她的身邊沒有這樣可以訴說的朋友。她隻有跟翁想想發短信說這件事。
“我愛上了一個人。”潘媛說。
翁想想正在公汽上,忽然聽到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是潘媛。
“我愛上了一個人。”翁想想看到潘媛發來的消息,立刻笑了。這個文靜秀氣的女孩,會愛上什麼樣的男孩呢?
於是,她立即編好信息回過去:“是個怎樣的男孩?”
“沉穩、帥氣、誠懇、傻。”潘媛說。
“嗬,聽起來很不錯。他知道你愛他嗎?”翁想想問。
“不知道。”
“那就是暗戀了。”翁想想笑。
潘媛發了個紅臉過來。
“是誰呀?我認識嗎?”翁想想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