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被拋棄的人(1 / 2)

任紅舞給翁想想出主意,讓她找魏行長求求情,說不定工作的事情會有轉機。但是她拿不準應不應該這樣做,就打電話給潘媛,看她怎麼說。電話卻是陳塵接的,說潘媛病了,剛剛打過針,現在正在休息。

翁想想立刻緊張起來,問:“是什麼病?”前段時間潘媛來市裏,她就看到潘媛臉色不大好,當時潘媛還說是沒曬到太陽。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陳塵說:“也沒什麼,就是愛發燒,可能最近忽冷忽熱,她感冒了吧。”

翁想想問:“在什麼醫院看的?有沒有仔細檢查過?”

“就在附近社區醫院看了,醫生說是感冒,不要緊的。今天燒已經退了。”

“哦。”翁想想說,“我有空會來看她的,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如果還不見好,你一定帶她上大醫院檢查一下,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翁想想心底有不好的預感,所以一聽到說潘媛病了,她就莫名的緊張。

陳塵猜翁想想打電話來肯定不隻是想念潘媛,她可能有什麼事找潘媛商量。陳塵知道這兩個人的感情如同姐妹,雙方遇到什麼困難,都是找對方拿主意的,於是他就問翁想想是不是有什麼事?

翁想想猶豫了一下。陳塵笑道:“怎麼,還拿我當外人呀?”

翁想想就說:“知不知道我待崗的事情?”

陳塵驚訝地說:“不知道啊!”最近忙著上班還有照顧潘媛,很少打聽其他事,何況他又跟翁想想不在一個支行,所以這類信息就更少了。“你現在準備怎麼辦?”陳塵問。

“任紅舞讓我去找一下分管行長,你看如何?”翁想想說。

陳塵想了想,建議道:“去找一下也行,不過像這樣的決定不是他一個人定的,估計他也不能完全做主。但是找,總比不找好,起碼你可以闡述一下自己的觀點,讓他明白你還是在要求上進的。”

翁想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左思右想了兩天,她終於決定去找魏行長。

魏行長一見翁想想,馬上熱情地招呼她:“哦,是小翁呀,快,進來坐。”

翁想想有些敬畏地說:“魏行長,我今天來,是,是為了我工作的事。”

魏行長不等翁想想說下去,就接過話頭,說:“關於你待崗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遺憾啊。我一直認為你是很優秀的。”

翁想想見魏行長這麼說,心裏很激動,總算有領導肯定自己,於是眼一熱:“謝謝魏行長。我知道犯了錯誤,可是行裏能不能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工作的。”

魏行長一邊點頭一邊站起來,繞到翁想想身後,聲音親切:“我知道,我也很同情你。你的要求,我會跟行裏其他領導彙報的。”說著,將手放到翁想想的肩膀上。

衣衫單薄的翁想想感到一雙濕熱的大手撫上自己的肩,並漸漸下了力道。翁想想生出一絲別扭,也很尷尬。以前她也隱隱約約聽同事議論過這位年過半百的領導,說他年輕時有過不少紅顏故事,再加上劉潔說過的丁雅鵑和他的事,現在翁想想一聯想,血一下子湧上頭頂,突然覺得有千萬隻螞蟻在肩上亂爬,讓人毛骨聳然。她立刻呼地站起來,順勢甩掉魏行長的大掌,一邊說著,“謝謝魏行長”,一邊立刻衝向門口。魏行長愕然地立在原地,看翁想想挨了刺一樣迅速逃離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翁想想從支行出來,茫然地大街上亂走。她十分後悔自己去求魏行長,差點自取其辱,她對自己在短時間內重新上崗的事情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大街上人來人往,翁想想卻感到異常的孤獨,好象世上的繁華都和自己無關。

待崗。翁想想從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茫茫人海,誰是可以支持自己的人?自己的客戶又會在哪裏?她可以完成所有的營銷指標嗎?翁想想沒有把握,真的,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以前,還可以坐在銀行櫃台裏,以銀行這個大的依托來開展工作,雖然不是很容易,但總比現在無依無靠毫無頭緒的好。

是的,翁想想現在感到自己無依無靠,是被拋棄的人。

正茫然著不知往何往,王樂飛打來電話,問她在幹什麼?

翁想想立刻撒謊說,自己很忙。

王樂飛說:“哦,那我就不打攪你,晚上再和你聊。”

“好。”翁想想腦中空洞地說。

王樂飛以為翁想想正在忙,所以不方便說話。他打算下個星期就回市分行上班。盡管身體沒有完全複原,但是離開翁想想幾天,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想念她,想得刻骨銘心,想得徹夜難眠。他下決心回來就跟翁想想表白自己的感情。他是第一次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如此折磨人。

翁想想也不是傻子,知道王樂飛一直想追求自己,但是自從見了王樂飛母親一麵,她就預感到王樂飛的母親對自己似乎存著疑慮,或者說是抗拒。雖然自己並不清楚王樂飛的家世,但是從那天市分行領導畢恭畢敬的架勢來看,王樂飛肯定來自不平常的家庭。而自己,隻是一個來路不明的抱養女兒,而且目前正在待崗,從哪方麵講,翁想想都不想卷入一場無望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