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想想哭了一會,然後茫然地坐了片刻。她環顧室內,兩室一廳的居室裏隻有自己。人人都在忙碌,人人都在有滋有味地生活著,隻有自己,活得如此孤獨,活得如此苦澀。翁想想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事,也許,忙碌可以衝淡失戀的悲痛。
可是,自己又能忙些什麼?自己每天的工作都沒有具體的目標,隻能出去碰運氣。以前在櫃麵工作的時候,覺得非常辛苦和繁瑣,現在,自己是多麼懷念那些繁瑣的事情啊。即使,有的客戶刁蠻粗野,但也總比現在無所事事的好。
翁想想的思緒漫無邊際地遊蕩著,忽然想起,昨晚自己衣衫不整,自己有無受到傷害,現在一概不知。本來想找任紅舞問個清楚,看來,現在已不可能了。翁想想仔細想想,昨晚,隻有任紅舞和自己在一起,模糊中,似乎看到張永一。難道,昨晚自己的扣子散開,與他有關?翁想想仔細分析了一下,驚得捂住胸脯。
她決定去找張永一。剛到門口,接到一個電話,竟然是陳塵。自從陳塵和潘媛戀愛,他是從不主動和自己聯絡的。所以,翁想想很意外。
“翁想想,你還好嗎?”陳塵問。
“就這樣吧。”翁想想苦笑,“你在哪?”
“我在醫院。”陳塵說,“帶潘媛到市裏醫院做檢查。”
翁想想立刻擔心起來,說:“她好像病了好長時間了,還沒好嗎?”
陳塵說:“時好時壞,她也不肯到大醫院,總說自己沒事,今天,是我發了脾氣,她才肯來的。”
翁想想問了陳塵在哪所醫院,然後改變了去找張永一的念頭。她走在門前的湖濱路上,看到一個人垂頭麵向湖水。不用他回頭,翁想想也知道,這個人是王樂飛。正是上班時間,他竟然跑到這裏發愣,難道不怕挨剋嗎?
翁想想暗罵自己沒用,這個人,已經是別人的了,自己還替他操什麼心?翁想想低了頭,想匆匆走過去。沒想到,王樂飛轉過頭來,一眼看到了她。翁想想預備逃開的計劃失敗了。她看到,王樂飛大踏步地走了過來。
隻一晚,王樂飛的胡子竟然長出來了,黑壓壓地在下巴和唇上憂傷地泛濫著。可見,他也是多麼苦惱多麼難過。該死的。翁想想罵自己,她發現,自己的淚又不爭氣地要出來了。她悄悄昂起頭,企圖將淚逼回去。
“你跟我來!”王樂飛奔過來,抓住翁想想的手說。
翁想想掙紮著。可是,王樂飛的手抓得緊緊的,一直將翁想想帶到湖心的小島上。這是個幾乎荒廢的湖心公園,通常,隻有早上或者晚上才有鍛煉或者跳舞的人進來。此刻,整個公園空空蕩蕩。王樂飛一直將翁想想帶進一片濃密的竹林,才停下來,說:“我覺得不對。肯定有些地方不對。”
翁想想被王樂飛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地望著王樂飛說:“你說什麼?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想想!”王樂飛沙啞著嗓子,“我覺得,我們有可能被人算計了。”
“算計?”翁想想的腦筋轉不過彎來,不懂王樂飛在說什麼。
“昨晚的事,我覺得是個陰謀。”王樂飛說。
翁想想這才明白王樂飛說的是什麼。她轉身要走。她剛剛決定要忘掉這件事了,不想這麼快又來重溫這個痛苦。翁想想實在不想回憶那個令自己心碎的場麵。一個是默默愛著的人,一個是朝夕相處的同事,翁想想曾經以為,這樣的事情隻在影視劇裏才能看到,如今,卻活生生地在自己身上上演了。
“我發誓我不會做那樣的事情,我,我的心裏隻有你。”王樂飛說。
“那麼,你是說,我看錯了?”翁想想諷刺地問。沒想到親口聽到他的表白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翁想想感到一種濃濃的苦澀從心底一直湧到舌尖,說出的話便也幹澀蒼白。
“你沒有看錯,但是,我認為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王樂飛說。
翁想想在心裏冷哼了一下,心想,“誰陷害你?任紅舞嗎?難道她強迫你跟她在一起嗎?”
王樂飛很著急,好像怎麼說,翁想想都不能相信。剛才,他仔細回想了昨晚的情形,認為自己再怎麼醉,也不可能糊裏糊塗地分不清任紅舞和翁想想,似乎是任紅舞主動抱住自己的。所以,他覺得這裏麵一定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