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劉村長客氣了!”
借著月色,劉村長指引著歐冶子走到村東,指著眼前一座茅草屋說:“就這裏了,請先生稍等片刻,我去交代一下,還請先生見諒。”
片刻後,劉村長拄著拐杖帶著一個孩子走了出來,打躬作揖道:“先生請進,一切拖當,還請先生不要嫌棄這裏簡陋。”
說著便將這小孩推到歐冶子眼前,隻見那孩子身穿一身麻衣,裏麵是一件白色的上一,連褲子也是白的,頭戴一條白布,唯獨係著一條紅色的腰帶。那外披的麻衣,應該是為了養父戴孝吧!歐冶子如此想著。
村長笑著對孩子說:“這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歐冶子先生,快叫師傅吧!”
孩子便弱弱的喊了一聲“師…傅”隻是,越到後麵,聲音卻越小。
村長訕訕道:“先生不會怪我這糟老頭如此自作主張吧!”
歐冶子一笑,忽而嚴肅道:“不怪劉村長,隻是這收徒之事,我自有主張,門規甚嚴,此事,等以後再說吧!我答應你的事情,自會做到,還請劉村長不要多心。”
“如此,那就多謝歐先生了,小老兒就先回去睡覺了,失禮之處,還請歐先生海涵。”說者,便揚了揚手,拄著拐杖走了。
歐冶子推開門,印入眼簾的是一堆火,旁邊有一堆木材,火上放著一個陶製的瓦鍋,裏麵似乎還煮著野菜,左邊似乎是做飯的鍋灶,上麵布滿了灰塵,右邊有一個門,似乎是睡覺的地方。歐冶子便呼馬夫收拾房屋,自己便將馬車拉到院子裏,將韁繩綁到院子裏的樹上,那孩子亦步亦趨的跟著歐冶子。
歐冶子掀開馬車上的帷幕,看到莫邪已經熟睡,便將她叫醒,回頭便看到了那個孩子,便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呀?”
那孩子說:“我…叫幹…將。”
“噗嗤。”
莫邪便笑了起來,歐冶子轉身瞟了她一眼,隻見那莫邪吐了吐舌頭,拉著幹將道:“別理那個怪老頭”,說著跑到屋裏去了。
歐冶子卻盯著門口的一塊石頭看了起來,越看竟笑了出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屋裏傳來有乒乒乓乓的打掃聲。
莫邪拉著幹將道:“我叫莫邪,你叫什麼呀?”
“我叫幹將。”
“你怎麼會穿一身喪服啊!”
“我義父死了,我在給他戴孝。”
“對不起哦!我不知道哦!”
同樣大的孩子之間似乎真的沒有什麼隔閡,無論來自於哪裏,似乎都有著共同的話題,不論貴賤,似乎都一樣的天真爛漫,悲痛仿佛永遠離他們很遠,一會兒時間,屋裏便傳來了歡聲笑語。
不一會兒,馬夫便跑了出來,擦著身上的汗水道:“大師,屋子收拾好了。”
那歐冶子一臉笑容,看著石頭,不時還用手摸著。馬夫看到歐冶子這樣,不敢打擾了,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以至於歐冶子轉身看到馬夫時,竟嚇了一跳,那馬夫道:“大師,屋子收拾好了。”
歐冶子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幹將和莫邪都已經睡著了,才發現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時間了,便對馬夫說:“今天就擠一擠,先這樣睡吧!明天再說吧!”
歐冶子自己找了一塊靠進火堆的地方睡了起來,馬夫撥了撥火堆,找了一塊對著窗子的地方躺了下來,望著那輪彎月,竟漸漸睡熟,打起了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