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沒有落在她身上,頭頂“當”的聲響,一把長矛正擋在刀刃上,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誰會來救她,她的父兄都遠在玉門關,此處又沒有一個熟識的人。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正是剛剛抵在她咽喉上的那柄長矛,她一驚,疑惑的順著長矛看去。一匹黑色西域駿馬上是一個30歲左右的漢子,消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自然有種天生的威嚴。黑馬,銅盔甲,一條黑色長矛。銅色的皮膚,仿佛銅雕鐵塑一般,屹立在一個青衣女子麵前。夏陵兒不敢看他的臉,隻略略掃了一眼,十分疑惑這個將軍的舉動,卻猜不出他是什麼來頭,看樣子不是一個一般的武將。傍邊那個西夏兵早已嚇的刀掉在地上,似乎十分恐懼,跪下磕頭如同雞啄米一般,嘴裏叨念著西夏話,夏陵兒卻一句也聽不懂,隻見那個軍官和西夏兵說了些什麼,那士兵的神情似乎十分喜悅,卻又不敢流露出來,站起身對夏陵兒一指身後的勒勒車,示意她上車。那軍官又大聲說了幾句,西夏軍隊將俘虜來的百姓挑選了一番,青壯男子都綁縛了手臂夾在兩列西夏軍中間,年輕女子挑選了幾個姿色秀麗的登上勒勒車擁坐在夏陵兒身邊,粗壯的女子則緊跟在青壯男子後邊魚貫著進了西夏城。這一番變故仿佛瞬息之間,被俘虜的人都不清楚西夏人的用意,心裏忐忑不安,一路上都似待宰之羔羊般打不起精神來,隻能靜靜等待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