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沐白連忙上前扶住了風老太太,心中後悔不已。
祖母的身體一直不好,他怎麼就忍不住對她發了脾氣呢?
風沐白抱起她,一邊朝著房間走去,一邊道:“快,快去找府醫。”
府醫很快就來了,可是當他用了許多的辦法,都沒法讓她醒來。
風珍柔一直哭著,而風沐白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父親正在晉城商鋪裏查賬,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若是祖母有個什麼閃失,他要如何跟父親交代?
都怪他嘴賤!
風沐白後悔地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痛疼襲來,他的腦中卻是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舒可寧!
舒可寧的醫術可是連風焰都大加讚賞的,他也親眼見到過。
就她了!
此時的舒可寧正在房間裏洗漱,準備睡覺了。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紫鳶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二小姐已經睡了。”
那人喘著氣,很是著急,“是……是少爺讓我來,老夫人暈了過去,連府醫都束手無策,所以想請舒小姐過去。”
老夫人暈倒了?
舒可寧正在梳頭的手一頓,直覺告訴她,老夫人的暈倒跟她脫不了關係。
想到此,她連忙走過去打開了門,“帶我過去吧。”
“二小姐?”紫鳶還想說什麼,但見她已經跟著人家走了,隻能跟了上去。
見到舒可寧來了,風沐白就像看到了救星,連忙把她拉向了風老太太。
“舒小姐,我祖母暈倒多時,你快給她看看。”
風老太太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雙手十指蜷縮著抓起,嘴巴也有著輕微的歪斜。
舒可寧一看,就知道了這是很明顯的中風症狀。
她把了一下脈,立刻確診。
舒可寧不聲不響地拿出了一包銀針,正要紮針,一邊的府醫卻開口了,“病情都沒確診,你要怎麼紮針?”
舒可寧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風沐白卻是先開口了,“技不如人就廢話少說,還不給本少爺滾出去!”
這個府醫在風府少說也待了五六年了,卻在一個小姑娘麵前被風沐白這麼一頓吼,麵子裏子都沒了,憤憤地一摔袖,走了出去。
嘴裏還嘀咕著,“哼,治不好老太太,你就等著受死吧。”
這聲音不輕不重,正好傳進了舒可寧的耳中,風沐白一陣尷尬,連忙道:“舒小姐,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我祖母的。”
可是一邊的風珍柔卻哭道:“哥哥,你居然把祖母的性命交在這個女人的手中,枉費祖母疼了你這麼多年!”
“你還有臉說?”風沐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事情都是由你而起,這次祖母若是有什麼,我絕不饒你!”
風珍柔不說話了,繼續哭著。
舒可寧無語地歎口氣,“你們想我救人,就安靜點好不好?”
“好,我們不說話,你趕緊。”風沐白拉過風珍柔,走到了一邊。
舒可寧拿出了一根銀針,然後道:“把老夫人的鞋襪脫了。”
一邊的嬤嬤猶豫了一下,接收到風沐白的眼色,連忙照做。
舒可寧托起風老太太的腳,然後把銀針紮進了她的腳趾甲裏麵。
十指連心,那裏被紮是鑽心的痛,看的邊上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緊。
可是昏迷著的風老太太卻是毫無反應。
看來情況有點嚴重。
黑紫色的血流了出來,舒可寧隨手一擦,銀針紮進了第二根腳趾甲。
看著那些黑色,眾人是目瞪口呆。
這血為什麼是黑色的?莫非中了毒?
可是看著舒可寧認真的側顏,沒人敢開口說話,甚至連風珍柔都停止了哭泣。
紮好這隻腳換了那隻腳,直到舒可寧紮到最後一個腳指頭,風老太太的腳才稍稍抽動了一下。
有反映了!
舒可寧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然後開始紮她的手指頭。
一根根地紮過去,風老太太的反映越來越大,而指甲中流出來的血,也由黑紫色漸漸變成了紅色,直到徹底的鮮紅。
可是當四肢指甲都已經紮完了,風老太太還是沒有醒來。
風珍柔忍不住了,“你這分明是在故意折磨祖母,好痛的。”
舒可寧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換了一根細一點的銀針,而後紮進了風老太太的人中。
一滴紅色的血流出,風老太太的雙眼緩緩地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