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冽心中那個委屈啊,他隻不過看這植物外形長得很奇怪,就好奇看看而已。
好奇害死貓這個道理,果然不假。
眼看著傷口的血一直流一直流,舒可寧卻隻是搗鼓著身邊的另外一顆草藥,冥冽頓時著急了,“喂,你不給我止血解毒嗎?”
“著急什麼?”舒可寧回頭淡淡一笑,“你說,你若是死在這鳳鳴宮的密室中,會有人發現你嗎?”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冥冽咬牙,“你千方百計,難道是要我來送死的?”
“為什麼不呢?”舒可寧繼續笑,“不管怎麼說,你對於風焰來說始終是一個心腹大患,如果除掉了你,可以省掉不少的麻煩呢。”
冥冽眸子一眯,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心裏還是不開心了。
虧得他在得知她被賜死的時候,還小小的傷心了一下呢。
若不是小鳳及時找到他,他或許就直接衝去風焰那邊,將舒可寧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呢。
“風焰都已經忘掉你了,你還這麼念著他做什麼?”
“他忘掉我是他的事情,隻要我還記著他就行。”舒可寧漫不經心地說著,手中的藥已經搗的差不多了。
“來,手給我。”
冥冽正在思考著她之前的話,手鬼使神差地伸了過去。
直到手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他才猛然間回神。
低頭看去,卻見舒可寧正抓著自己的手,然後將剛剛搗爛的草藥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兩人離得很近,舒可寧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垂著,她的側臉恬靜而認真,身上的淡淡藥香味彌漫在鼻尖。
“咚!咚!”冥冽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氣息紛亂。
他這是,這是怎麼了?
強忍著心中的悸動,冥冽轉開了眼,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
草藥敷上去之後,血很快就止住了,原本的疼痛也慢慢地消失不見。
“好了,可以了。”
舒可寧放開了他的手,溫熱的觸感瞬間消失,冥冽覺得自己的心猛地空了一下。
他不正常了,真的不正常了。
是不是這毒還沒有完全解除啊。
心中這麼想著,冥冽就出聲問道:“你確定毒已經徹底解除了?”
舒可寧隻以為他是顧忌著上次中毒的事情,笑道:“放心吧,這次保證你一點毒都不會剩。”
說著,舒可寧是去整理東西去了。
兩人的距離拉遠,冥冽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緩解了好多。
嗯,解毒也不是那麼快的,現在應該藥性到位了吧。
斂了斂神,冥冽開口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舒可寧正在收拾的手微微一頓,這件事情,貌似有點難以啟齒。
放好了東西,舒可寧轉過身,視線落在了冥冽那張妖孽之顏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說可以幫你臉上的疤去掉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冥冽咬牙。
就是那一次,他被她給催眠了,這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恥辱。
舒可寧知道他想到了當時的情況,心裏難免會不爽,連忙道:“那你現在想不想把這疤除掉啊。”
冥冽忽然就沉默了,他摸了摸幾乎橫貫整張臉的疤,一時間難以做下決定。
他愛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是這道疤也能時刻都提醒著他的遭遇,給與他警醒。
見他沉默了,舒可寧似乎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得感慨道:“一個人如果始終活在仇恨之中,那他就算有再美的外貌,也是徒然的,因為壓抑的心情會讓他很快就老去。”
冥冽冷笑,“所以,你是想讓我放棄對風焰的仇恨嗎?”
搖搖頭,舒可寧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有那麼一個肯為我犧牲的父親,我也會為了他而跟仇人拚命的。”
說這話的時候,舒可寧的眸中帶著幾許失落和悲嗆。
她那個所謂的父親,一心隻想著他自己,甚至不惜將她這個女兒逐出族譜。
這件事情,冥冽自然是知道的,也看出了舒可寧的失落,但此時的他卻無暇去安慰她。
“但是……”舒可寧忽然話鋒一轉,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冥冽,當初會爆發三國大戰,最主要的責任在你冥月國,結果三國主帥都受了重創。風焰若不是遇到我,早就死在火毒之上了,那麼現在你要找誰去報仇呢?”
冥冽沒有說話,舒可寧繼續道:“我說了這麼多,並不是責怪你冥月國,也不是讓你放棄仇恨。隻是想告訴你,報仇有很多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變得比仇人更加的強大,然後用相同的手段,讓他敗在相同的地方,這樣的報仇,才能真正的解恨。”
“所以你的意思是……”冥月鳳眸一眯,“要我再發動一次三國之戰,然後在戰場上光明正大地打敗風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