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三個月前,可是給盡了她冷眼的,現在這麼熱情,為的又是哪般?
不過既然人家這麼熱情,她當然也不會拒絕,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她倒要看看,這些老家夥的葫蘆裏在賣些什麼藥。
看著鎮定自若的舒可寧,舒赤邇倒有些拘謹,他搓搓手,滿臉堆笑地道:“寧兒,你看你都回來了,怎麼也不回主宅找父親呢?”
這句話,舒可寧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
明明是他將自己趕出去的,現在聽起來,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舒可寧冷冷一笑,“回主宅?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從小大到我就沒有資格進主宅。再說了,三個月前,是你親自將我逐出的族譜,這聲父親,你還承受得起嗎?”
這滿是諷刺的話,讓舒赤邇的臉瞬間就黑了,邊上的幾位長者也是麵色難看。
他們一直故意避開這個話題,極盡討好,為的就是想不讓她追究這件事情,卻不想她坐下來第一句話,就直接挑了出來。
但是他們又能說什麼,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們理虧在先。
舒赤邇滿目的尷尬,頓了頓道:“寧兒,關於這件事情,父親在這裏鄭重地向你道個歉,你……就原諒父親吧。”
眸子一瞪,舒可寧像看怪物一般地看著舒赤邇。
是她聽錯了嗎?
這個驕傲不可一世的舒牧族族長,竟然當著這麼多族中長者的麵向她道歉?
舒赤邇說了這句話之後,就一臉真誠地看著她,眸中滿滿的都是渴望得到原諒的希冀。
再看那幾位長者,也是一臉的希冀。
就這麼一刹那,舒可寧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視線鎖定了某個方向,聲音不冷不熱地道:“你還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她的話一出口,在場的幾人臉色齊齊白了。
而於此同時,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從舒可寧看到方向一躍而出,瞬間就落在了她的身邊。
豐神俊朗,淺笑盈兮,不是風焰又是誰?
舒可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開口,風焰卻是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撅了撅嘴道:“不許怪我,我在冰冷的山洞中等了你一整夜,你都沒有出現,就隻好找來了。”
那撒嬌的動作,噌怪的口吻,讓在場的幾人都目瞪口呆。
這……這真的是剛剛在他們麵前滿目冰冷,霸道狠厲的風太子嗎?
沒錯,風焰來了之後,就直接將太子令牌甩在了舒赤邇的麵前,嚇得他是眼珠子都快瞪穿了。
舒赤邇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的女婿還會回來,更不會想到,他從原本的皇城第一古董商風家少主,搖身一變成為了風日國的太子。
驚訝,卻絲毫不敢懷疑,試問當今天下,誰敢冒充太子?
反映過來之後,他馬上召集了所有的族人,參見了太子。
可是人家不領情,隻是冷著臉提出了一個條件:若是他們得不到舒可寧的原諒,那麼整個舒牧族就會從此消失。
直到此時,舒赤邇才知道舒可寧也回來了,正想問問她在哪裏,外麵就傳來了一個消息。
舒家二小姐隻身闖入王彝族族長府,重傷了族長王莽,殺了其子王齊,抓了家丁吳權,並將他帶到了莫無言妻子的墳前,磕了整整一百個響頭。
這個消息的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風焰是太子這個消息。
要知道,舒可寧可是舒牧族公認的沒有真元的廢物,她如何能單挑一個整個王彝族,並打傷了一個六介武者,打死了一個四介武者呢?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傳消息的人是再三保證,絕對不可能有誤。
舒赤邇懵了,也呆了。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舒可寧怎麼可能會變得那麼厲害了?
疑惑的視線看向風焰,他卻隻淡淡地丟下了一句話,“讓你向她道歉,是為了你好,不然單憑她一人,就能滅了你整個舒牧族。”
舒赤邇急了,聽說舒可寧正在莫無言的藥房,趕忙讓舒紫芸去找她。
於是,之前的那一幕就這麼發生了。
這些事情,舒可寧並不知曉,但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
心中對於舒赤邇的鄙夷更甚了。
至於風焰的擅作主張,她也沒法怪他,讓風焰在困龍崖下等了一整夜,是她的錯。
“焰,對不起,莫嬸的事情實在太讓我氣憤了,所以我……”
“我理解。”風焰打斷了她的話,體貼地將她垂在額前的發絲撩開,“你一夜未睡,肯定累壞了,先去休息下吧。”
“嗯。”舒可寧點點頭,然後兩人一起轉身,相攜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