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獬豸,目標太大,太過於招搖,她想想還是用自己的輕功好了。
雖然她帶著一個人,速度比一個人的時候慢了一些,但比普通的武者,還是快了許多。
將茶杯放在了藍洛的麵前,舒可寧開門見山地道:“你跟我說說吧,小西為何會從藍家逃出來?”
“小西?”藍洛喃喃了一聲,“這是你給他取的名字嗎?”
“是的。”
“這件事情還是挺複雜的,你容我滿滿道來吧。”
“可以。”舒可寧點頭。
得到了舒可寧的允許,藍洛拿過杯子喝了一口,歎口氣道:“其實他叫藍澤,他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小妾。十一年前,小澤出生的那天,小媽因為難產差點死掉,出生第二天,為他接生的穩婆就猝死了,第三天,當時在場伺候的一個丫頭洗衣服的時候掉入何種溺亡……”
“從此還在繈褓中的小澤就被冠上了一個掃把星的名號,父親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自然也冷落了小媽。當時的小媽雖然怨恨小澤,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還是細心地將照顧著他。“
“之後的一年倒是很平靜,不再有人發生意外了。人們也漸漸淡忘了之前的事情,父親也因為小媽的隱忍和委屈漸漸對小澤改觀了一點。畢竟生孩子難產的事情時有發生,而那穩婆和丫頭的死,或許也隻是意外而已。孩子畢竟是他的骨血,又長得這麼可愛,總不能委屈了他。”
“於是,父親為小澤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周歲宴,也算是給予他和小媽的一個補償,而驚人的事情,就在周歲宴上發生了。宴會上,父親請了許多朋友來,小西長得很是可愛,那些人都喜歡逗他,就在這個時候,小西竟然開口說話了。”
“一歲的小孩會走路不稀奇,會叫人也不稀奇,可是他卻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而那些話的內容,卻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說到這裏,藍洛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
當時他正好十歲,所以現場的情況還記得一清二楚,想想都覺得心驚。
舒可寧眯了眯眼,接口道:“他是不是說出了一些驚人的預言?”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藍洛點頭,對於舒可寧知道小西會預知未來一事,倒是並不奇怪。
“如果隻是一些尋常的預言也就罷了,他說的是每個人的死法。”
“猶記得,第一個逗他的人是一個很喜歡騎馬的人,小澤當時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騎馬,摔死……那人怔愣了一會,當他意會到其中意思的時候,整張臉都變了。然後,又有人不信邪地湊了上去,那是一個有錢員外,喜歡打獵,卻不想小澤說的話是:老虎,咬死……”
“就這樣,他接連說了五六個人的死法,弄得那些人麵色巨變,神情異樣。當時父親的臉色也很是難看,連忙從小媽手中抱過小澤,打著哈哈說孩子瞎說的,瞎說的。這個時候,小西又開口了,他說的一句話,差點讓父親將他給扔在了地上。”
見藍洛又停了下來,舒可寧連忙道:“他說了你父親的死法?”
“是的。”藍洛點頭,“小澤當時隻說了四個字:兒子,殺死!”
舒可寧可以想象,當小西的父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回事如何的窩火。
“之後,父親就將小澤和小媽趕了回去,從此再也不去看他們了。而再次失寵的小媽整日鬱鬱寡歡,開始將氣處在小澤的身上。有一次我瞞著母親偷偷去看小澤的時候,竟然發現小媽正在拿針紮他的嘴巴,那麼小的嘴巴,一針針的下去,小澤滿嘴的鮮血,哭得聲音都沙啞了,小媽還是沒停手。我實在看不下去,衝出去搶過了小澤,她這才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舒可寧鼻子一酸,眼眶已經紅了,心更是痛得糾在了一起。
才一歲的小西,竟然遭受到親生母親這般的對待,她怎麼就忍心下得了手?
“可是這樣的情況越演越烈,因為小澤口中預測的那幾個人,竟然相繼死去,他們的死法,跟他說的一模一樣。這一次,他被冠上的名頭不再是掃把星,而是惡魔,魔鬼,等等……小澤不斷地被小媽折磨著,而此時的父親,也整日處於擔心和恍惚之中,因為他是小澤預言過的人中,僅剩的一個了。他疑神疑鬼,甚至連我都防範起來,不肯見上我一麵。因為他覺得,一歲的小澤不可能會殺得了他,那麼那個會殺死他的兒子,隻能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