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小宮女的麵色更加得蒼白了。
舒可寧很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上次本就被從床邊機關中爬出來的皇後嚇了個半死,這次更是直接吊死在她的麵前了,怎麼可能不害怕?
她點點頭表示了解,而後看向了其他人,“皇後死之前,是誰伺候的?”
“是奴婢。”一個高個子的宮女弱弱地出聲,她也是一臉的蒼白之色,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舒可寧盡量緩著聲音道:“她用午膳的時候有什麼異樣嗎?”
宮女很認真地想了想,但還是搖搖頭道:“沒有,她跟往常一樣默默地吃完飯,就上床休息了。”
“就算皇後休息了,你們不也應該在殿外守著嗎?為何她會獨自一人到了大殿之中呢?”
“這……”宮女麵色一變,頓時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來了。
舒可寧冷笑了一下,“若是老實交代,我或許不會問罪與你,但你若是有所隱瞞,就別怪……”
未等舒可寧說完,那宮女就驚恐地一邊磕著頭,一邊道:“太子妃饒命,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說吧。”舒可寧麵色不變,語氣生冷。
宮女連忙道:“皇後休息之後,奴婢原本守在外麵的,後來琴兒來了,說研究了一個新的秀花樣,讓我去看看。奴婢想著反正皇後睡著,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就跟著走了。”
舒可寧了然,這些奴婢大部分都是烈焰宮過來的,對於皇後本就沒什麼衷心可言,再加上皇後帶罪被軟禁,伺候的時候就更加不盡心了,發生這話總擅自離崗的事情實屬正常。
隻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卻有點懷疑,怎麼就這麼巧她一被人叫離,皇後就出事了呢?
想到此,她的視線對著下麵的人環視了一周,麵無表情地道:“琴兒是嗎?可在下麵?”
“奴婢在。”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舒可寧看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人群的最左邊,一個頗有點姿色的宮女直直地跪在那裏,雖然她的臉上也有著慌亂,可是跟其他人相比,總有點不太一樣。
舒可寧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這張臉在她的印象中是完全陌生的,“你也是烈焰宮的人?”
“不是。”琴兒很老實地回答,“奴婢一直職守在鳳鳴宮。”
果然如此……
舒可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開門見山地道:“你把她引開,是巧合,還是有人指使的呢?”
琴兒的身子一顫,一雙美麗的眸子中帶著驚恐,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舒可寧。
而舒可寧隻是唇角微勾,一連波瀾不驚地回視著她,眸光中帶著一抹警告。
看著她這樣的表情,舒可寧知道自己猜對了,果然是有人指使了她。
可是接下去的事情,她卻完全沒有意料到。
琴兒跟她一番對視之後,忽的一咬貝齒,朝著身邊的假山狠狠地撞去。
舒可寧始料不及,而且距離她有一段距離,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砰”的一下撞在了上麵。
也不知道她一個纖細的女子哪來那麼狠的心和這麼大的力氣,竟是撞得直接頭骨碎裂,紅白色的血和腦漿迸射而出,噴濺在附近的寄個宮女和太監的臉上,身上。
一時間尖叫聲不斷,而幾個膽子小一點的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舒可寧飛身而上,一把抓住了她的脈搏。
來不及了,已經死了,就算是她也無力回天了。
放下她的手,舒可寧看著這個狠絕的女子,心中的狐疑越來越甚。
她被指使的事情已經確定無疑,隻是這個指使她的人到底是誰?
為何自己隻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呢?
在琴兒的身上一陣搜索,舒可寧卻什麼都沒發現,連一張銀票,一塊碎銀都沒有。
皺了皺眉,舒可寧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對著陪她過來的兩個侍衛道:“把她帶下去,找個地方埋了吧。”
琴兒很快就被抬了下去,隻留下假山邊上的一堆紅白血跡。
那些依舊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全都瑟瑟發抖著,麵色一個比一個蒼白。
舒可寧對著他們擺擺手,“都下去吧。”
這皇後的屍體還沒見著,一個宮女就這麼去了,若是她再追問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舒可寧說完之後,就朝著大殿走去。
大殿裏麵守著幾個侍衛,皇後的屍體就被放在地上,上麵蓋著一塊白布。
見舒可寧進去,他們連忙行禮道:“參見太子妃。”
那一日宮變的時候,這些人都親眼目睹了太子妃是如何一人戰一群叛軍的,對她的崇拜可不是一點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