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
但片刻之後,又好似恍然大悟般,視線齊齊轉向了羅光瞿和二夫人,發現兩人的麵色都已經成了豬肝色。
還是羅光瞿反映快,滿目憤怒地道:“藍少夫人,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雖然你的夫君藍大少爺已經不在了,但你好歹也是藍家的人,怎麼能說出如此辱沒藍家血脈的話來呢?”
二夫人震驚過後,眼眶瞬間就紅了,滿目委屈地道:“黎兒,雖然平日裏你對姨娘有點意見,姨娘也不怪你。可現在藍家就剩你我兩人了,理應團結和諧才是,你為何要如此詆毀於我。”
孟黎隻是無謂地聳聳肩,“我隻是一個猜測而已,你們這麼激動做什麼?”
她的話雖這麼說,但周圍的人卻已經有了他們的心思。
羅光瞿的夫人,也就是羅少新的母親已經去世三年,照理說他正當壯年,理應續弦,可是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未再娶,這也成為了人們傳頌的一段佳話,認為他對自己夫人情深意重,無心再娶。
但仔細想來,這三年來,他的身邊沒有別的女子,唯獨藍家二夫人跟他走得有點近。
兩人第一次的相遇,是一次最最狗血的英雄救美。
二夫人在街頭遇到小混混調*戲,被正好路過的羅光瞿救下。
那一年,羅光瞿的夫人還未去世。
那一年,藍老爺病情嚴重,整日恍恍惚惚中。
那一年,是三年前。
這之後,二夫人便頻頻跟羅家往來,跟羅夫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甚至還給當時分別才十三歲和十二歲的羅少新跟藍婉盈訂下了婚事。
後來羅夫人去世,二夫人也著實傷心了許久,現在看來,這份傷心是虛情還是假意,還有待斟酌呢。
更甚者,二夫人當時那麼頻繁去羅家,醉溫之意或許根本就不在酒呢?
“話說,藍家小少爺今年正好三歲是不是?”
圍觀的人群中,不知誰弱弱地問了一句,聲音不響,卻足夠讓在場的眾人都聽了個分明。
“對呢,我記得二夫人傳出懷孕的喜訊不久之後,羅夫人就去世了……”
聽著這些“竊竊私語”,二夫人原本就蒼白的臉已經毫無血色,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太過於害怕。
就在大家以為二夫人要爆發的時候,她卻突然安靜地下來,忽然,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走到了孟黎的麵前。
靜靜地看了孟黎一會,二夫人開口道:“黎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大姐和洛兒屍骨未寒,你竟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這藍家之主的位置了?”
對於二夫人莫須有的指責,孟黎隻是冷冷一笑,未加回應。
但是她的話卻順利地讓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安靜了下來。
這一變化讓二夫人很是滿意,麵帶淒楚地繼續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個家主之位,我給你便是。等婉兒出嫁之後,我就帶著浩兒離開藍家,從此跟藍家沒有任何的瓜葛,可是你……為何要害了我浩兒呢?”
二夫人再也說不下去,眼淚“啪啪”地掉落下來,想她可憐的兒子了。
眾人一聽,頓時懵了。
“什麼?浩少爺是少夫人害的?”
羅光瞿眸子一轉,立刻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啊,真是最毒婦人心!少夫人你自己無法懷孕,所以下毒手害了藍家僅剩的血脈,這還不夠,竟然還誣陷二夫人和我有染,這樣就能將二夫人也一並趕出藍家,真是高明又狠毒的手段啊。”
“真的是這樣嗎?”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呢?”
那些圍觀的吃瓜群眾們,很快就被羅光瞿的話給引導了過去,他們將視線齊齊落在了孟黎身上。
本應該出來為自己辯護的孟黎,此時卻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二夫人,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打算。
她這算是默認了?
“嗬嗬,無話可說了吧?”羅光瞿得意地笑了起來,“諸位,你們也看到了吧,藍家少夫人心術不正,做出了令藍家蒙羞之事,若是讓這樣的人主持藍家,這個家族必將走向敗亡,身為藍老爺的故友,你們忍心嗎?”
沉默片刻之後……
“絕對不行!”
“對,絕對不可以,這孟黎已經不配做藍家少夫人!”
“把孟黎趕出藍家!”
“趕出去,趕出去!”
二夫人被人扶著,用帕子輕拭著淚水,嘴角卻帶著一抹難掩的得意。
他們成功了!
這個愚蠢的女人,原本想留她一條活路的,可是她偏偏自己削尖了腦袋往刀口撞上來,那麼就別怪她手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