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舒可寧沒有讓風焰送她,自己去了暮辰國的營地。
因為是收到了暮紫昕的邀請信,她並沒有隱身,而是光明正大地坐著火鳳去了。
當火鳳飛到暮辰國營地的上空,那強大的氣息使得營地上狂風大作,所有的將士都從營帳中跑了出來。
看到頭頂的龐大火鳳,眾人皆驚。
其實昨天火鳳出現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見識到了,隻不過那時候隻是從他們上麵經過,並沒有看得如此仔細,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可是現在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僅僅是一隻火鳳,那種逼人的氣勢和強大的氣場就讓他們有點喘不過氣來,若是鳳女或者龍神降臨,他們還要怎麼打仗?
是不是揮手間,就能將他們給消滅了?
就在眾人抬頭看著天空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主帳中踏出。
沒有盔甲,沒有戰袍,一身黑金色的長袍襯著一頭火紅色的長發,麵容妖冶而邪魅。
冷寒慎人的氣息席卷而來,眾將士齊齊轉身,對著來人下跪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來人正是用著冥冽身體的暮紫昕。
他對於跪在身前的將士視若無睹,徑直穿過他們,走到了最前方。
抬頭,狹長的鳳眸看向天際,火鳳上一道身影迎風而立,那一身火紅色的紗裙和火鳳幾乎融為一體,裙袂和黑發隨風揚起,糾纏在一起。
即便看不請麵容,卻已經被她渾身薩散發出來的氣場所折服。
真正的美豔不可方物,絕世不可褻瀆。
舒可寧看到暮紫昕現身,眸子微眯,而後從火鳳上一躍而下,直接落在了距離他有十步遠的地方。
一雙清冷的眸子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的言語。
看著舒可寧,暮紫昕那原本古水無波的眸光忽的柔和下來。
曾經,她近在咫尺,可現如今,她站得離自己這麼遠。
曾經,她隻為他一人而笑,一人而哭,可現如今,她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眸光平淡無比,沒有任何的感情。
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親手將她推開,親手將她送進了他人的懷中。
其實他很清楚,原本的自己對舒可寧該是沒有感情的,當初接近她,也隻是為了利用她為自己解毒而已。
可是現在,他占用著冥冽的身體,而這個人,對舒可寧的感情絲毫不比風焰差,所以才會影響了自己的心境。
對的,肯定是這樣的。
所以,他更要狠下心,隻要他殺了舒可寧,讓冥冽的靈魂陷入絕望,這樣就能更加快速地控製、甚至徹底消滅他的靈魂,完完全全地擁有這具身體。
想到這裏,暮紫昕勾唇淺笑,“寧兒,別來無恙。”
一聲“寧兒”讓舒可寧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曾經她眼巴巴地在清泠湖畔等著,就是為了聽到這麼一聲呼喚,現在想來,卻是諷刺至極。
可是,不管她對暮紫昕有多少的怨恨,卻對眼前這個人恨不起來,因為他是冥冽的身體,那個為了自己而付出一切的男人。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風沐白。”舒可寧懶得跟他多說什麼,直接開門見山。
暮紫昕笑了,他一步一步地朝著舒可寧走去,邊走邊道:“寧兒,我們許久不見,你一開口就隻提別的男人,真是讓我傷心。”
說著,他做出一副捧心狀。
猶記得冥冽以前跟她開玩笑的時候,也做出過這樣的動作,當時自己還覺得他很可愛。
可是現在由暮紫昕的靈魂做出來,卻是惡心至極。
舒可寧冷冷地掃了他心髒位置一眼,諷笑道:“你還有心嗎?這顆心,根本就不是你的。”
暮紫昕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笑得愈加地邪魅,“你放心,很快就是我的了。”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舒可寧的身邊,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舒可寧幾乎都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候噴灑出來的溫熱氣息。
她也沒有躲開的打算,隻是抬起頭,眯著眸子回視著他,那沉凝幽深的眸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眼睛,望進他的靈魂一般。
看著這雙眼,暮紫昕心中微微一顫,腦中有著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
他連忙移開了視線,甚至還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了心神。
該死的,剛剛肯定是冥冽的靈魂,因為舒可寧的影響,想要蘇醒了。
想當初為了囚禁冥冽的靈魂,他的父皇可是想盡了辦法。
後來請來了一個魔族和人族的後代,用了喚靈術喚醒了他的靈魂,並鎖住了冥冽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