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蒼白的小臉，看到他這副樣子，顯然是有些驚愕的。
隻是驚愕之餘，卻還是朝他走來，仿佛，想為他泡杯濃茶醒酒，可他的手卻是用力攥過她的手腕，細細的手腕，攥在他的掌心，他能覺到她明顯的掙紮。
“還是要離開我，好，你，很好……”
他覆在她身上，指尖描摹著她的小臉，說出這句話。
酒意快要吞噬殆盡他的神誌，在這之前，他竟還會希望有所轉圜。
可，在這一刻，她除了隱隱的反抗之外，還是反抗，隻是，這份反抗，在隨著他說出下一句話時，卻停止了掙紮：
“真的不能再愛一個人了……愛了……她就是你的弱點……我以為不會再愛了……可，竟然還是愛上了……”
剩下的那個字，他不再說出，隻是吻上她的唇，因為，突然害怕，在他說完這幾句話後，她說的言詞會更加絕決。
唇齒相依，他察覺不到她的掙紮，她整個人好像因為他的這句話，突然不動了。
以前，他是有心魔，所以，每每和她在一起，終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今天呢？
或許，她和他之間，隨著那份離婚協議，再沒有明天可言。
而到了那時，她會是他更深的心魔吧……
是的，從看到她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那一刻開始，他僅看到了這一層。
他不想放開她，不管任何原因，他都舍不下，甚至不願意讓自己去相信。
現在，酒精的作用，加上紛擾的思緒，隻讓他在這一刻，不想放開她，或許，一切還會有轉圜。
他是那樣自傲的人，說不出再多懇求的挽留，除了直接的動作之外，他的自傲在這時看起來是可笑的。
她穿的是短裙，所以，很容易的。
她，沒有拒絕他。
夜正濃，意正酣，蕭氏實業的整棟辦公樓，雖然還亮著燈，但鮮少有加班的員工。
而此時，總裁專屬電梯卻緩緩啟動，如果有人透過辦公室的玻璃往外看，能看到電梯內，站著一名女子。
此刻，那名女子的背抵在電梯的透明玻璃上，小臉蒼白，爬滿淚痕，她的身子，也同樣在瑟瑟發抖。
直到電梯停在一層，門才開，她就飛奔出蕭氏。
飛奔中，她衣裙上一顆紅色紐扣掉落在地上，印證著，這名女子曾經來過。
現在，她走到外麵大街上，手機竟是響了，她掏出接通，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
“LX，還好嗎？”
是E。
她好嗎？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在捷濃咖啡廳等你。”
E的聲音幽幽響起，直抵她此刻，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心房。
“好。”
顫抖地答出這一聲，她戴上墨鏡，上了車，直達捷濃咖啡廳。
捷濃咖啡廳，在滬城，是頗具盛名的，所以，出租車司機很快就載她到了那。
在那，她第一次見到了她的合作夥伴——資本市場，最神奇的傳說——E。
這是一個比想象中要年輕很多的男子，棕色的頭發，額發下的眼睛，瀲灩出深藍色的光澤，現在，這雙眼睛略帶憂鬱的看著她，啟唇時，聲音和電話中一樣，是清朗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