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望月小築裏,新月拿出一個盒子,滿臉喜悅的打開給如錦看。
如錦心中咯噔一下,就想起了額娘提起過的那條“新月項鏈”,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問道,“這是?”
“這是新月項鏈,掛滿了彎彎的新月,好看麼?”
如錦口不對心道:“挺漂亮的。”
新月有些悵然的看了如錦一眼,把盒子往如錦那個方向推了推,“送給你吧?”
“這怎麼行呢?”
“怎麼不行呢?咱們不是朋友嗎?”
“這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心愛之物,我怎麼能收呢?”
“不,我已不配再擁有它了。我覺得送給你最合適。你那麼溫柔美麗,一定會適合它,也一定會善待它的。”
“這……”
“不要拒絕了,我幫你帶上好嗎?”
縱使心裏已經咬牙切齒,麵上還要羞澀道,“謝謝。”
離開了望月小築,快步走到池塘附近的,如錦左右看看沒人,一把摘下那新月項鏈,迅速扔進了荷花池裏。眼見著那條項鏈沉到了底看不見了,自言自語道:“怪道額娘要特意提醒我了。我原本以為她隻是不著調,原來竟還如此惡毒……最了解她的果然是額娘……”
深吸幾口氣,這才恢複了往常不緊不慢的步伐,回自己的院子了。剛好驥遠也在,她連忙把驥遠拉進了內室,把這事兒跟他說了。如錦在成婚前雖未見過驥遠,但是成婚後,一日日的,對他的感情眷戀卻越來越深了。
原本雁姬告訴她這事兒,就是為了讓她當個心,別用那個新月項鏈刺激到了驥遠。雖然驥遠和原著裏大大不同了,可這感情的事,誰說的準呢?畢竟是曾經認真的付出過的。
可如錦是小女兒心思,隻覺得既嫁了驥遠,既然滿心滿眼都是他,就什麼事都不想瞞著他。
“哦?那項鏈呢?”,驥遠冷笑著問。
“因為額娘事先跟我提過那項鏈。我覺得不好。剛才就扔進荷花池裏了。驥遠,你生氣了嗎?”
驥遠把妻子擁進懷裏,刮刮她的鼻子,“扔的好。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我早忘了那東西了。哼……那個新月……不知安得什麼心。你平日既避不開她,心裏也要當心些,她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簡單的女人能拆散人家二十年的和睦夫妻嗎?簡單的女人能私奔了之後還全身而退嗎?
“嗯,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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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錦,你怎麼沒帶那條新月項鏈?”
“這……昨天驥遠看到那條項鏈,好像很不高興。我就把它收起來了。對不起。”
“不,不,不,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大概驥遠他在外麵的事情不順,回家裏撒氣吧。”
“他還怪我,他還怪我……”,新月已是哭了起來。
如錦心想,語焉不詳,含含糊糊,我要是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自然會起了疑心,以為她和驥遠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地方。隻是不知她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何要挑撥我們夫妻的感情?
“誰怪你?為什麼怪你?”
新月牽起一抹蒼白的微笑,抹了抹淚,說:“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吧,什麼都沒有,真的”,然後就起身,仿佛悲痛欲絕的快速離去了。
當真是手腕高超啊。什麼都沒說清楚,就算對質起來,也能說是我太多心了。這麼含含糊糊的,怎麼會不讓人誤會其中有隱情。哼,這個新月,真不簡單。如錦平了平心中的怒氣,掩下心思起身去伺候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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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達海,努達海……”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額娘訓你了?”,努達海把她擁進懷裏,替她擦眼淚。
“不是,不是”,新月拚命的搖頭,“是驥遠,驥遠……”
“驥遠怎麼了?”
“新月項鏈,新月項鏈……”
努達海驟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些事,驥遠的情竇初開,風風火火的為新月買了禮物。隻不過那時候他是對驥遠不滿,覺得他覬覦屬於自己的女人。現在則是有些心疼了。雁姬知道了他們的事後,就急忙送走了驥遠,免得他在這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感情中越陷越深。雁姬和驥遠,為了他,為了他和新月的感情,都退避三舍了。雁姬就不用說了,連他的兒子驥遠都要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在戰場上拚殺。雖說有誌氣很好,可同樣是武將的他,知道那有多麼不容易,多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