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片(1 / 2)

「吃這些會飽嗎?」黃義身後,一把冷冷的問聲。

滿嘴果菜殘渣的黃義回過頭,馬上望見一張爬著三條刀疤的醜臉,正蔑視著自己。

紅門幫的顏壺鄒。

同時也是這安雲裏的「管街人」。

生活在這些幫派轄區內,保護費是免不了的,但說是保護費,雜項還是很多的。

擺攤有擺攤的錢、住家有住家的錢,貨物的進出更免不了這些人的剝削。

規模大的像六大幫派,還把保護費細分至連行路權都要固定收費。

政府完全不管嗎?倒也不是,隻是六大幫插手生意太多,不少電廠、公路還真是他們建成,上層的不僅不管,還在稅金裏算進六大幫「應得」的收入。

至於那些芝麻大小的混混沿街收錢,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去了。

黃義見是顏壺鄒,也不作聲,隻是默默站起打算離去,卻被高自己兩顆頭的流氓踹倒。

「喂,你倒是說話呀。」壺鄒蹲下去揪起黃小子的頭發,鼻子幾乎貼上他的臉:「以為地上這些就不算數嗎?就算是一小片灰塵,也不可能讓你這種死窮鬼白白糟蹋。」

黃義麵無表情,他早已習慣為人愚弄,他早就了盡弱者的下場。

落在對街友異常歧視的顏壺鄒手上,黃義的蟲子命可說是走到了盡頭。

然而這沒能一改黃義的表情。

他不是不怕死,隻是過多的親曆讓他麻木不已。

--已經沒辦法做出更多的表情了嗎?

當黃義的頭貼地,髒血自額頭冒出,滑過他冷木的臉龐時,他心裏如此想著。

顏壺鄒還沒夠,他這回扯著黃義的耳朵將他舉起,然後把他的臉重砸在自己的膝蓋上。

一下、兩下...砸得黃義鼻血噴滿膝,免錢似的滴滴滴......

粗重地喘著氣的顏壺鄒鬆手任由黃義倒地,雖然他還沒昏去,但單憑這個小雜種,想反抗自己還早得很。

「哈...殺了你,把你剁成肉醬包餃子......」顏壺鄒精神恍惚地瘋語,他蹲下身,按著黃義,打算把他當成沙包練拳。

高舉的拳頭正要落下,前方忽然爆起一聲斥喝:「住手!」

「哦。」顏壺鄒抬頭,卻見一名烏發微卷的少年人立在十步遠的前方。

那粗布衫的裝扮,一瞧就知道是山裏來的土包子。

--全都是些沒前途的欠殺雜鬼。

顏壺鄒嗬嗬站起,撇下半死的黃義,朝那喊停的小鬼走去。

「然後你是怎樣了?牙疼?皮癢?還是你就隻想逞英雄而已?」

「像你這種人渣,再來十個我也不怕。」男孩鎮定地道。

「臥操!」壺鄒大怒,欺著男孩矮小手腳短,直接從兩步外飛起一腳,要把他踹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