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內,舒妃正吩咐著身邊的宮女挑了些補品送去顏琛的屋子裏。當然,不隻是她這裏,許多個宮都紛紛拿出壓箱底兒的好東西源源不斷的往那裏去送。一時之間,顏琛的屋子成了金窩窩一般招人喜歡。
這可是在皇上麵前表現的好機會,不容錯過的呀!
反正她們也不怕因此會被皇帝看作是巴結什麼的,從前她們可沒少邀請顏琛去自己宮裏“坐坐”,順便送點兒東西,也沒見皇帝因此討厭了誰,反是更加倍的寵著。譬如那個洛熙宮的,不就是仗著送的東西多了些才入了皇帝的眼麼?其實又不是真的長得多麼傾國傾城,就連身家也不是多麼出眾。
所以說想要受寵,先送禮啊!
“娘娘,我們和顏姑娘那裏又不經常走動,聽說別個宮裏都挨個兒送了東西,我們有何必做的這麼出眾呢?您送的這山參,可是長白山產的百年老參,統共得了三顆,皇上就給了您一顆,何必為了——”
“你不懂。”舒妃輕歎了一聲,“本宮也隻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罷了。”
“受人所托?”
“你問的多了。”
宮人攜著盒子跟在舒妃身後,待進去暖閣時,其他宮的都各自散了,畢竟已是深夜,妃嬪們都想著要保養容顏,不能熬夜的。就連洛熙宮那位與顏琛交好的葉嬪也顧忌著肚子裏的孩子並未多做逗留。
舒妃到時,正是顏琛還未醒來。
舒妃在床前坐了一會兒。其他的宮人就站在門外大氣不坑一個。舒妃看著這屋內倒是收拾的一塵不染,就是這床鋪,已然是亂的慘不忍睹。
舒妃站起身給顏琛拉了拉被子,將手放在被窩裏。
吩咐了外麵一聲,“去倒杯水來。”
看著顏琛幹的快要裂口的嘴唇,舒妃不禁心疼道:“到底是去了哪裏了,怎麼就被嚇成了這樣。”
顏琛轉醒時,舒妃已然在床前守了一夜。
並非是顏琛無人照料,作為皇帝身邊的殿前女官,她身邊怎麼會少的了人?隻不過是她平日裏不怎麼喜歡被她們伺候著。素來都是獨行獨往習慣了。
顏琛恍惚記得。夜裏她渴得不行的時候,有人用棉簽沾著水給她潤濕了唇。想來便是舒妃了。
隻是她當時仍是神智有些糊塗了,當時隻覺得特別想要瑟縮在被子裏,根本沒想到要清醒些。
“娘娘。”她小聲喚道。“勞您費心了。”
舒妃一個打盹崴下了頭。清醒了一些。意識到顏琛在同她說話後忙回答道:“本宮一個人也沒什麼事情,正好來看看你做個伴兒。”
顏琛料想這隻不過是一套說辭。也不是每個人閑了都要靠照顧別人一整晚來來打發時間的。
“總之,還是很不好意思。”顏琛垂下頭。“也不知道我這是睡了幾日?”
“四天了。太醫說你是受了驚嚇。”
“哦。”顏琛頗有些心虛。因為被什麼東西嚇到而昏迷了四日,說出去不知該有多少人笑話。這兒子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免得他心裏把自己看扁了,要知道她以前在兒子麵前向來是被膜拜的對象來著。
就算說這麵前的是自己從前的婆婆,她也不能告訴她什麼啊!畢竟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難免因為對立的角度——
送走舒妃後,顏琛一個人默默地掰著指頭想著說辭,要如何才能糊弄過一眾人。
她本是想順便把宰相拉下水算了,也省的日後在2費什麼心思了,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宰相在朝裏根基深厚,就憑她?也想撼動?
這根本就是個笑話吧。
她想,實在不行就說自己遇到了什麼猛獸吧。不過那也不對,給皇帝擋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大義凜然呢?總不能說,其實自己是怕蛇——
她的確怕蛇,不過也沒有到什麼一見蛇就昏倒的地步。
哎呀實在不行就裝瘋賣傻唄,反正她也最擅長了。
就說是自己因為想要找出答案太累了,連著熬了好幾夜,所以累倒了唄!其餘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對的,就是這樣子的。
她將櫃子裏的書再次翻了出來,當時想著書中自有黃金屋所以想要從書中找答案,這下子這些書可算是派上用場了,不過卻不是說她找到了答案,而是用來應付悠悠眾口的。
大材小用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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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在客棧落了腳,休憩了一個午後之後,她順便去了對麵綢緞莊挑了一匹布,讓人剪了身衣服。一路風塵仆仆,她的衣裙早就有些皺了,而她要去見廉遠的,當然不能用那副樣子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