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眼珠子瞪的老大,可總覺得顏琛說這話並非是空穴來風,心下掂量了輕重,再看了看意欲與他繼續唇槍舌戰的工部侍郎,想著要不是老子可憐你們,哪輪得到你家囡囡做我宰相府的兒媳。
不過這件事情雖說對方咄咄逼人,可真正拿著裁判的權利的還是皇帝本人。所以說隻要這邊的工作做得好,事情依舊會像之前一樣順利進行。
魏相又看了看皇帝,見是皇帝疑惑的眼神,想著皇帝應當也是在迷茫當中,所以隻要能讓皇帝是向著他的,那麼這之後也不敢再有誰多生是非了。
你們這群禽|獸!見不得老子安生是吧!魏相想,現在就讓你們統統給老子閉嘴。
“皇上明鑒,前些日子侍郎來了老臣府上,言及想要老臣做主了這兩個孩子的婚嫁,幾位同僚也是在場的,皆可以作證。
幾位朝臣麵麵相覷對視了幾眼,既是宰相的吩咐他們如何敢不從。魏相說,想要人證,於是他們就成了人證。鐵打實的看到了侍郎去求了
“這種私密的事情侍郎如何會在眾多人麵前提起?”尚書再次問道。
“當日晚上我們正在議論修建堤壩所要借鑒的古書文獻,一聊就聊到很晚,那幾日工程催得緊,所以也顧不得我們在不在現場,魏相就直接讓侍郎大人說了。我們覺得既然這是男情女願的好事兒,也不需要刻意避著。當晚還特意恭祝了侍郎大人大喜,言是成親當日一定會親自上門送上賀禮以表祝賀。”
“侍郎大人,您說是不是?”冷冽的目光直逼工部侍郎的眼底。
“既然囡囡的父母意見各不一致,那就請囡囡和母親一塊來大殿對質吧。”顏琛輕輕附在皇帝耳邊道。
“也好。”皇帝想了想,“就準了你的提議。”
不多時,工部侍郎的夫人攜女兒入了大殿,為表公正,宰相的小兒子也隨之入了大殿。
不過顏琛當然還留了後手。
這幾人為了此事爭執不休之時,各方持了不同的意見,皇帝看的焦頭爛額。也沒感受出這到底是哪一方的錯。不過魏相的兒子為男子。自是沒有吃虧的道理。所以他多少有些同情工部侍郎的女兒。他爹雖說這幾年沒有為朝廷做出多大的貢獻,不過這並不影響皇帝看了這女子第一眼就多加讚賞。
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這工部侍郎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麵色清冷的,不哭不笑,卻也不似個木偶。淡然自若的看著朝堂的一舉一動。他們有問題她就回答。絕不多言一句。他們自己討論者她就靜靜地站著。於世無關。
皇帝欣賞這樣的女子。淡定,從容,冷靜。這不正是皇室內命婦最需要的品質麼?
若不是因為她的名聲有些不雅了,皇帝還真有意將她嫁給自己的兒子,也就是那個到了現在還沒有娶親的陸風遙,這個歪果仁讓他很是頭疼啊!
陸風遙對上了皇帝的目光,卻覺得皇帝的眼神中有些無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侍郎家的囡囡,瞬間渾身一個激靈,他皇父是想把他給“嫁”出去了對不對!他可不喜歡這一類的,他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可以陪他笑,陪他鬧,有情緒的女子,而非清冷的周身沒有一絲溫度。
隻這姑娘如此淡然,根本就是她母親提前教好的。明知道可能會有這當堂對證的一刻,所以要她緊閉了嘴巴,不要多說一句綴餘的話,要她不要太鬧,這是對皇帝一點兒不起作用的。
皇帝會喜歡的會欣賞的女人絕不是那種遇到事情隻會哭哭啼啼的女人。
陸風遙永遠不會知道,正是顏琛提前告知的這句話害他失去了一個媳婦兒。
當然,這也為他日後有一段更為合拍的姻緣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幾番對質後,仍是個爭執不休。魏相和尚書再不說話,隻是看著朝堂上分作兩派之人互相議論著。總之,這件事情算是傳開了,不管是那兩個孩子之中的誰品行不端,最終也沒能有個結果。
可是顯然的是,皇帝內心的天秤已然偏向了囡囡。如此的女人,絕不會是那些人口中為了趨炎附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之人,也不大像是為了父親的仕途甘願獻身之人。而說囡囡和魏相家的浩哥真心相愛的說法早就隨著這份爭執被一筆帶過,誰會認為差距這樣大的二人,會有真感情呢?
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一個風|流不羈,一個清冷高貴。
不可能的。
這之後,尚書又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尚書先是求了皇帝的特赦,他不經允許就私自帶了人在宮外候著,這事兒的確做得不厚道。不過好在皇帝此時心已經偏向了囡囡這邊一些了,也急於知曉真相,證據充分的話他判出來的暗自便不會有失公允。
得到了皇帝的赦令,尚書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出了大殿門口拉來一個小侍衛,請來了宮門口站著的一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