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婷也覺得將人丟在花園裏不好,可又不能隻陪著張淑波一個人,聽她這麼說也不有多想,點了點頭,“那我就去園子裏等你。”
這才帶著丫頭走了。
看人走遠了,張淑波才將衣袖裏的珠花拿出來遞給桃紅,“將東西收好了。”
轉身又折回清蘭院,放輕了腳步聲,尋了一處不引人注意到的地方躲了起來,等了一會兒看著範吉離開,才走了出來。
“你再去前院想辦法給二少爺遞個信,一定要想辦法讓侯爺回一趟院子才行。”張淑波咬著耳朵交代桃紅。
桃紅謹慎的點點頭,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張淑波推開一房門,打量一眼,見是內室才走了進去,在榻子上坐了下來,今日來侯府誰不知道是給平南侯相看妻子。
所以今天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打小的時候第一眼見到平南侯,她的眼裏就再也看不到旁的人了,在盼著長大中,平南侯也從西北回來了,卻不想在謝婷那裏知道平南侯竟有李元娘的帕子,平南侯那樣冷漠的男人,怎麼可能有女人的帕子,除非是心裏有那個女人。
這樣的猜測讓她嫉妒的發狂,所以她等不了了,沒有機會壞了李元娘的名聲,那隻能把自己跟南平侯綁在一起,哪怕他在知道被算計之後會不喜自己,可她相信隻要在一起相處久了,一定會喜歡上她。
張淑波在這邊算計,卻不知道荷花池那邊,元娘正因為突然出現的人而覺得頭痛。
原本隻想躲在亭子裏弄個清靜,而一直被眾人惦記的平南侯竟然出現了。
“見過侯爺。”上一世與謝宣隻有過一麵之緣,元娘也認出了他。
近三十歲的年紀,薄唇劍眉,鳳眸掃動間帶著一股寒意,站在那裏渾身更是散著一抹久局上位者的氣勢,讓人生出一股壓力感來。
“起吧。”謝宣的聲音低沉而敦厚。
看著盡自坐下來的謝宣,元娘抽了抽嘴角,頭也不抬,“民女就不在此打擾侯爺了。”
謝宣隻淡淡的噢了一聲,看著步子穩健走出去的李元娘,就知道他料對了。
今日被人不小心把茶水碰倒在身上,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聽到有女子的聲音,就確定了他的猜測,如今四下裏都是各家的姑娘,到不如亂走,這個李元娘能拒絕侯府的貼子,就不會是安了別樣心思的。
在戰場上直刀的直接相對,那些沒有讓他頭痛,到是後院這些女子的心思,讓他不知該怎麼應付。
聽到腳步聲,謝宣眼裏閃過寒氣,看清來人後,才收回視線,在範吉的服侍下快速的把外袍換了,“去給老夫人送信,將今日在清蘭院的當職的人都換了。”
“是。”範吉在侯爺身邊呆了這些年,也沒有見侯爺如此狼狽過,要在自己家的府裏躺在亭子裏換衣袍。
元娘帶著平兒一路進了花園,心裏奇怪平南侯既然看到她在亭子裏卻還要過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他那樣重禮數和規矩的人,不可能躍居。
偏又猜不透他的目地,難不成隻是想到亭子裏坐著?
元娘隻顧著想心事,哪成想差點與旁邊角門裏走出來的人撞到一起,慌亂之間抬起頭,看到對方之後,霎時愣在了當場。
是張子軒。
想過千萬次碰見之後的場麵,卻想不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那張能迷惑所有女子的臉,任哪個女子看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眼裏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又是丞相府的嫡子,有這樣的出身,這樣的外表,哪個女子不會為之傾心。
可就是這樣一個長的如妖般的男子,偏偏娶了她這個窮人出身的女子,如今她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那是天大的笑話,也難得落下那樣的下場。
“小姐、、沒事吧?”平兒見姑娘一直盯著人家男子發呆,有些尷尬的忙扯了扯姑娘,手裏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元娘回過神來之後,一眼看到的就是張子軒眼裏的厭惡和鄙視,心下冷冷一笑,此時張子軒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不然以上一世張子軒對她的算計,此時又怎麼會如此不掩飾的將厭惡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