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瘋狂一股惱的回到了腦子裏麵,劍眉也慢慢的往中間靠攏,唇角邊更是勾起一抹冷意來。
好,真是好。
竟把手都伸到他身上來了。
不想最後卻將李朝晨的姐姐也扯了進來,謝宣很快的就將一切布置好,穿戴好借著月色抱著沉睡中的元娘,一路跳出侯府,避開路人,進了李府,從窗口跳進去,將人放到床上。
而平兒一直守在外麵,人也累的趴在椅子上睡著了。
直到深夜,元娘才醒來,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房間,若不是渾身的痛疼和身上痕跡,她一定以為以前的一切都是夢。
“你醒了。”
元娘猛的看過去,隻見一道身影坐在榻上,雖然沒有點燈,屋裏一片黑暗,可是還是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來。
是啊,一個在戰場上呆了數年的人,想要把她毫無知覺的送回府裏,又怎麼不可能呢。
元娘扯過被子遮擋在身上,“侯爺深夜造訪,不知有何事?”
謝宣原以為她會罵鬧或指責,竟不想如此平靜,眸子一閃,到想看看她還要說什麼。
確實,元娘沒有等他開口,直接就接著又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出去總是不好,侯爺若有什麼事,就明日讓人送貼子上門也不晚,天色不早,就恕民女不能起身送客了。”
這是在告訴他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謝宣的眸子在黑暗裏閃閃發亮,原本他想著許她一個姨娘的名份,可看她不想進府,不想提起這件事情,不管是真假,還是出於別的目地,他都不允許。
“你不適合正妻。”
元娘笑了,滿是譏諷的問道,“侯爺今日晚上到這裏來,隻為了說這個嗎?那麼侯爺大可放心,我雖是窮家女出身,卻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斷不會去求那些自己配不上的東西,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侯爺也大可放心,昨日種種已過去,日後民女與侯爺隻是陌生人罷了。”
謝宣站起身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雖然看不清她的神情,還是能感受到她臉上的譏諷,轉身從窗口躍了出去。
終於,元娘最後的話,驚醒了外間的平兒。
“姑娘,是你回來了嗎?”平兒走了進來要點燈。
“別點燈了,天晚了,你也下去睡吧,有什麼事明日在說。”
平兒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才轉身退了出去。
總覺得姑娘好像不高興是的。
黑暗裏,元娘躺回床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原本她也沒有打算讓對方負責,不然隻能落得妾的名聲,即不想為妾,自然要是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謝宣的話還是傷到了元娘,原來在他們這些勳貴眼裏,他們這些窮人家出來的,哪怕現在飛上了高枝,也不入流。
元娘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時間去悲傷,回想起今日的一切,最後將目光落到了許搖的身上,那時聽許搖與趙雪茹的對話,才想起來,趙雪茹說許搖叫平南侯為表哥。
腦子裏亂亂的,一切都隻能等到明日問了平兒在說,如今破了身子,想再嫁人怕是難了。
元娘扯出一抹哭笑,該不該說她的命不好?
縱然這一世看清楚了身邊所有人的嘴臉,甚至不想去走近那貴人圈,卻還是被算計的失了身子,如今她隻能祈求平南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全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閉上眼睛,滿腦子閃過的都是下午那瘋狂的畫麵,元娘猛然的坐了起來,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幹脆就披了衣服坐到榻上去,推開窗看著外麵的月色,院子裏種了請多的芭蕉,也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雨,雨滴打在芭蕉葉上,竟生出一種雨打芭蕉落閑庭的美景來。
元娘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醒來的時候是平兒的低呼聲,才發覺她竟趴在窗口睡著了,頭也暈暈的,被風吹了一晚,竟生起病來。
而她身上的這身男子的白袍是從哪裏來的,平兒也沒有多問,換下來之後,隻拿起來收拾到後麵的暖閣裏去了。
元娘這才想起她的衣服在侯府都濕了,回來也不可能就不穿衣裙,該是謝宣的衣袍吧,不由扯出一抹譏笑來,竟讓他一個侯爺給一個女人穿衣服,也真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