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對上月紅清澈的眸子,在回想她的話,淡淡一笑,時間很多,到是要看看她還能堅持多久,端起手裏的茶,元娘輕輕的抿了一口。
淡淡的花茶,香氣從嘴裏湧到鼻子,最後到腦子裏,打知道有身孕之後,元娘已經很久都不喝茶了,這花茶還是謝宣讓人拿回來的,今日平兒拿著出來,想不到竟也別有一番滋味。
元娘又貪戀的喝了兩口,才放下茶杯。
屋裏很靜,元娘本就不喜歡多人在身邊服侍,平日裏都是平兒跟在身邊,此時除了平兒用憤然的眼睛瞪著低著頭的月紅,到也沒有旁的事情。
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月紅再次抬起頭,“姑娘,聽說公子要回來了,這次又要立功了,奴婢在這裏恭喜姑娘了。”
元娘隻是淡淡一笑,“為國盡忠,是做臣子的本職,哪裏能說立不立功的。”
月紅的笑原本就很勉強,現在被元娘這話一堵,臉都僵硬了起來,“這也是公子的福氣,算一算公子今年也該成親了吧?若是能尚公主那就更好了。”
這話明顯是在試探。
元娘眸子微微一動,明白了今日月紅來的目地,或者說是丞相夫人來的目地。
心下一片冰冷,說起來真是可笑,上一世把她騙進丞相府,害得她們兄妹兩個慘死,這一世害不了她,竟將主意又打到了弟弟的身上,不管怎麼躲,都躲不掉,看來非要弄個你死我活才行。
斂起心底股股湧起來的恨意,元娘麵上不露,“他不過是一個二品的武將,哪裏能配得上公主,況且如今皇上身邊並沒有年數合適的公主,唯一的公主也不過才四數,日後這話你可若亂說,小心被人聽了去治你一個藐視皇家的罪名,好在隻是在我這裏說說,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月紅嚇得慌亂站起來,“姑娘,奴婢、、、奴婢隻是信口一說,奴婢出生在小戶人家,哪裏知道皇家的事情,還以為皇家會有許多的公主,這才、、、奴婢多謝姑娘提點,不然奴婢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月紅是真的害怕了,心裏暗恨那個老妖婦竟然誠心的害她,若不是她交代這樣說,她哪裏會犯這樣的錯,心裏又恨又怕,臉上的血色也沒有了。
平兒在一旁看著解恨,真是不要臉,要不是姑娘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她哪裏還會站在這裏,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到公子身上去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元娘眼簾一挑,“坐吧,我也不過是提醒你一下,看你嚇的。”
月紅膽戰心驚的坐下,卻再也不敢多說,連張夫人交代的話也拋到了腦後,縱然知道回府後等著自己的是什麼,可也不敢在出這個頭。
又坐了一會兒,聽到外麵有丫頭過來傳話,這才起身告辭。
平兒送了她出去,在院門口攔下月紅,冷聲道,“月紅,做人要有良心,以前姑娘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最明白,後來要不是姑娘,你也不可能有今日,不管你現在是好是壞,姑娘都不欠你的,你也不要將什麼主意都打到姑娘的身上來,姑娘現在是侯府夫人,公子是將軍,哪一個都不是你能動的,你有自知之明就記住這一點,別等哪天自己後悔都沒有機會。”
這也算是平兒跟月紅真正的撕破臉了。
以往平兒從來都隻是勸,並沒有說的這麼難聽,可是此時,她的話也算是銳利了,月紅原本就因為被平兒攔下來很是慌亂,現在被平兒的話打擊的體無完膚,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平兒冷哼一聲,扭身回了院裏。
坐進馬車裏後,張夫人就忍不住開口問月紅,“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張夫人有個侄女,如今老爺又把那妾身的兒子接回了府,甚至找了趙禦史家的一門親事,要是沒有月紅這件事情,張夫人也不在意,不過是個庶女,可如今顯然是不行了,她要給自己的兒子尋找好的靠山,能任她們拿捏又有身份和權力的就是趙小將軍。
這才借著看女兒的名義,帶著月紅到了謝府,也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月紅心裏暗恨,麵上狀似害怕的樣子,聲音也低低的,“奴婢剛一開口,就被反駁回來,說我藐視皇家,皇上隻有一個小公子,才幾歲,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大罪。”
張夫人的臉色一頓,眼睛打量著月紅,要不是看她怯弱又害怕的樣子,她一定會想成這賤人是在指責她明知道一切又故意,她當然是故意的,張夫人沒有一點心虛,而反看月紅的眼睛又陰鬱了幾分。
兒子明明已經得到了老爺的喜愛,可就是這個賤人,把兒子做的一切都悔了,竟然還敢敢進府裏來,好啊,既然她想進府,那就要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