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吞噬(3 / 3)

“就是和你說話的那個啊!”哦。我頓時了悟。看來,那個神秘的老頭有重大嫌疑,貌似知之甚多的樣兒。

會再見的,不是嗎?下回碰到,可不會如同今天,這麼便宜讓你給溜掉了。我淺淺彎起笑靨。摩挲著手腕上突起的寶石,暗自下了決心。

“那用法呢?”沒見咒語,說明書什麼的,這個玩藝兒應該需要啟動的方法吧?

“不知道,他沒說。”它幹脆的回答。

“鑰匙呢?”

“不知道。他沒說。”非常幹脆利落。

恩?摸來摸去,有八顆寶石,除了稍小的七顆各有一肉眼難見的小孔外,最大的那顆碎鑽攢圈的碧璽,光滑的連絲絲縫隙都沒有。

“為什麼是七把鑰匙?”不是應該有八把麼?

“那最大的一顆寶石,其實就是儲存空間,不需要鑰匙。大到廣廈樓宇,小至芥子草根,都沒問題。”

“他終於說了點有用的了。”我的笑容逐漸擴大。

“不是他說的,是它告訴我的。”稚氣未脫的聲音嚴肅的糾正我的錯誤。

它?是誰?手鐲?和你一樣,也會說話?

難得的,我有仰天長笑的衝動。

果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嗬。

不僅是通靈的寶貝,簡直是曠世奇珍啊。

“那,你幫我和它說說,叫它和我聊聊天什麼的,它不是喜歡我嗎?”藏不住喜悅的眼睛拱成一輪新月,嗬氣如蘭。

“可是,它說你沒找到鑰匙,沒辦法和你心意相通。”無辜的聲音猶如做錯事的孩子在大人的睽睽眼光下低頭。

笑的傻嗬嗬的嘴巴一僵。我泄氣的想哭,就知道,偏心,絕對的偏心。你不也沒鑰匙,為什麼它就和你說話?

邪門。

難道,我真的是做大事的人?心頭浮上: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所以動心忍性,增欲其所不能。

現在,我隻能無奈長歎曰:天不公,奈何哉?

我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抿了抿被火氣蒸騰的幹燥的唇,盡量讓臉和顏悅色些。

似乎,最近,我的情緒一直非常不穩定。

歪著腦袋給自己打了個問號,難道是水土不服?

既然,什麼都是預謀好的,又什麼都問不清楚,那麼,是不是預示著還有更大的考驗在等著我呢?

此時,我血液中奔騰著幾乎被我忽略的信念,亦是一直被我忽略的性格:遇剛則強,逢柔便弱。

我,接招就是。再苦在難,都盡管放馬過來!

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幫自己尋覓到更多的寶貝,以防不測。實在不成,還能換錢不是?

認命的二話不說,本著革命年代偉人的教導:自給自足,才能豐衣足食。

我決定自己動手。

目標,就是供桌上仍然尖尖著頭的米堆。

希望,貌似奇異的地方能帶給我更大的驚喜與收獲。

三兩下粗魯地自中間掃開礙事的米粒,扒拉幾下,大咧咧的上前審視。居然什麼也沒有。晶瑩剔透白玉似的顆粒,自頂部滑落開來,猶如富士山上的雪崩。

“嘩啦”一聲接一聲的,所謂"大珠小蛛落玉盤"也不過如此。場景絕美卻絲毫讓我提不起欣賞的興致。

因為很快的,沒幾下,快見了底也沒再發現任何能令我眼前一亮的東西。

我失望極了,緊鎖著眉,不語。下手,更加的粗暴。

當我準備無功而返朝其他區域探索之時,指下,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

探頭一看,一約莫兩指頭大小翻滾著濃黑色的洞口暴露在我眼前,似乎是磁鐵兩級相斥,形成了洞口周圍白色的米粒無一例外整理的圍繞成一個圈,剛被我撥散的米粒迅速在四周推起,拱高如臉盆樣,一顆也不曾越雷池半步。

這個東西,我沒見過。

我小心翼翼的探指下去。呀。什麼也沒摸到,似乎隻是煙囪排出的濃烈煙霧,十分溫暖。

"別碰。"果凍清脆的聲音傳來。

殊不知,下一秒,洞口膨脹開來,轉眼間就擴大到了足可容納一個人身體的寬度,其間電閃雲舒,形成一個急流旋渦。

"啊。"無防備的被瞬間產生的巨大引力吸入.

來不及了。你這個死小孩,也不早點說。

承受著失重帶來血液反衝回腦部,心髒懸空蕩開般無著落的難受,呈現倒栽蔥般不雅姿勢的我,恍惚著。一時間,又不知身在何處。

除了耳邊呼呼發出囂張長嘯聲的風,刮的兩腮如刀割樣疼痛外,什麼都感覺不到。

當然,也就不會聽清楚原本以為早就該是溜走了的人,如歌似泣般的低訴:

惆悵春光留不住,又何似,莫相逢。

月窗何處想歸鴻,與誰同?意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