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的大腦已經不足以發出指令,讓他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但是,他看不到,不代表別人也看不到。
這一次,樓頂上的所有人依然沒有捕捉到那顆子彈的飛行軌跡,依然不知道它是從哪裏射來,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墨秋的胸口,已經被破出了一個大洞來!
那是一個巨大的洞,將他的胸口完全擊穿,胸腔中的一切全部被那一槍擊碎,變成了與穆拉維塔的腦袋一樣的碎末,不僅如此,那個大洞的直徑極大,幾乎將他的身體完全截成了兩段,隻有身體左右兩邊的肋部還有兩層薄薄的肌肉連接著,才勉強保存了他身體的完整。
而直到這個時候,墨秋才僅僅從樓的邊緣跨出一隻腳去,在這一槍之下,一切的動能、慣性全部消失,使得墨秋變得與穆拉維塔一樣,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僵在那裏。
但是,下一刻,從她胸腔中噴出的被鮮血完全浸透染紅的碎末紛紛落下,一部分正好落在他邁出的那隻腳上,就仿佛是壓在一個本來完全平衡的天平上的一根羽毛一般,重量不大,卻使得天平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平衡。
樓上眾人隻看到墨秋的屍體在僵直了一陣之後,忽然開始緩緩傾斜,然後,從樓邊墜落下去!
就在墨秋屍身墜落的同時,狂奔中的嶽海速度陡然下降,仿佛他也中了一槍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
當然,特納僅僅開出了一槍,自然不可能同時擊中兩個分散開距離10米以上的人,既然墨秋真的中槍而死,那麼嶽海自然沒有被擊中。
隻見他緩緩轉身,麵向特納所在的方向,雙手放鬆,夾在指尖的劇毒尖刺紛紛掉落在地,然後,雙臂緩緩抬起,高舉過頭頂,接著,他雙膝一軟,就那樣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呃……”另外一邊的房間裏,特納狙擊鏡的準星已經牢牢鎖定了嶽海,看到這一幕,不由一怔,本來準備扣下扳機的手指微微一僵,終是沒有射出那一槍,轉頭看向江楚兒,問道:“這個,怎麼弄?幹掉他?還是?”
江楚兒也沒有想到,嶽長生的頭號心腹智囊,居然會在嶽長生還在他附近戰鬥的時候就這麼幹脆的跪地頭像,也是一愣,接著道:“先等等,看看薩薩比安的意思。”
她的話剛說完沒多久,薩薩比安就發來了通訊請求,很顯然,雖然沒有看到是誰發起的攻擊,但是以薩薩比安對特納的熟悉程度,已然猜到這兩槍是他開的,所以此時見到嶽海投降,第一時間發起了聯絡。
江楚兒側頭聽了一會兒,斷開聯絡,對特納說道:“薩薩比安和雲崢兩個老頭意見一致,不殺他,留著還有用處。”
特納聳聳肩,通過瞄準鏡看到薩薩比安的軟劍已經架在了嶽海脖子上,於是挪開擊碎者,解除了對嶽海的鎖定。
兩槍,特納解決了樓頂上的所有威脅,嶽長生手下三員大將,在特納這兩槍之下兩死一降,但這場戰鬥遠沒有結束,因為,真正能夠決定戰鬥最終結果的幾個人,都還在樓中拚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