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又蹭蹭蹭地跑下樓去。
不一會,拿著鑰匙上來了,李嫂是古家多年的傭人,屬於管事,平時為了下人打掃方便,她備有各間房的鑰匙。
“二小姐……”打開房門後,她著急地叫了聲。
可是,眼前的景象馬上卡住了她的喉嚨……
冰玉和傑雷,盡管他們穿著衣服,可是那曖昧的姿勢,緊合的下半身,以及那律動的撞擊動作,是人一看就會明白……
“二小姐,三少爺……”李嫂捂著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聽到聲音,傑雷的動作一滯,緩緩轉過側臉,眼神冰冷地看著站在門口的人。而冰玉此時已經虛脫在妝台上,像絕望了般,眼神呆滯、空洞,目無焦點。
時間靜止了幾秒後,傑雷當著李嫂的麵,隨手拿出紙巾將泥濘的分身擦了擦,丟進紙簍,然後平靜地拉好拉鏈係好皮帶,整個過程都是從容不迫,麵不改色。
當然,這種從容是因為他掌握著全局。
李嫂看著他開始走來,像魔術般地,他一轉過身,原本陰鬱冰冷的臉漸漸明朗,眉眼漸漸彎成兩枚新月,優美的唇角上揚……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他就恢複成了以往那個人畜無害,溫潤清俊的微笑王子!
優雅紳士地走來,走到李嫂麵前。
“三少爺?”李嫂害怕地看著他,他快速的變化讓她感到驚悚。
看著發抖的李嫂,傑雷像安慰般地聲音不知有多溫柔,他說:“李嫂,新年好。你剛才看到什麼了怕成這樣?”
李嫂垂下頭,依舊捂著嘴止不住發抖。
“你剛才看到什麼了?”傑雷的聲音開降冷了幾個溫度,盡管他還是眉眼彎彎。
“三少爺,二小姐她就要和鳳少爺訂婚了,你怎麼能……”
“我問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他的冰冷讓李嫂一顫,聳著肩膀開始抽泣。
隨著傑雷的逼問,空氣中凝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人身心恐懼。他俯下身看著瑟瑟發抖的李嫂,似閑情逸致地說道:“聽說,你最近新添了一個孫女?李嫂,恭喜哦,隻不過既然已經當奶奶了,平時的言行舉止就更是要謹慎,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連累到你的家人哦。”
他意有所指地說著,臉上依然端著一臉無害的微笑,就像是在陳敘著一個無關痛癢的事實般。
而李嫂手抓著自己的衣角,臉色已經開始變了……
她聽見傑雷優美得像小提琴音的聲音在耳邊,唯美得可怕,“小孫女很可愛吧,為了她能健康成長,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一定會好好掂量,是嗎?”
李嫂縮著身子,擔驚地咽了咽:“……是。”
“哦?”傑雷道:“那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看到……”
他看了眼身後那如同華麗的布娃娃般倒在妝台上失神落魄的冰玉,又問道:“那……姐姐她怎麼了?等下酒店那邊怎麼說?”
李嫂緊攥著發痛的手心,咬咬牙道,“二小姐不舒服,不能去訂婚了。”
“沒錯。”傑雷滿意地彎上了雙眸,替她整了整衣領:“去打電吧。”
“是……”
李嫂臉色灰白,愧疚地看了眼冰玉後,終是敵不過威脅下樓去了。
房間一片白色的奢華,地上散了一地的護膚品瓶子,像女孩破碎的心,精致、剔透,在燈光下折射出淒迷的光芒。冰玉橫倒在妝台上,裙擺掀在腰間,雪白的雙腿無力地垂在妝台邊沿……
傑雷默默地將她的裙子拉下來蓋著腿,將她抱下來放在床上。看著冰玉空洞的眼神,他沒有道歉,身體一側,靜靜地躺在她旁邊與她額頭相靠。
長睫垂下,他喃喃地說,“姐姐,我答應過你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陪在你身邊,直到世界末日……所以,你也不要丟下我,因為我隻有你了……”
枕邊的聲音像小孩的夢語一樣,那麼輕,那麼軟,漸漸地靜默了。
聽著他的呼吸聲,冰玉空洞的眸子動了下,仿佛間,他依然是昔日,淡泊的少年,她,依然是,無憂無慮的名門千金。那時的他們很開心,很愛笑……
冰玉問他,傑雷,你有什麼夢想嗎?
傑雷想了下,說,我想快點長大。
月下白雪飄舞,六瓣冰花落滿了這個沉浸在回憶中的夜。
當晚國浩酒店,因為女方臨時抱恙缺席,古家與鳳家的訂婚儀式最終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