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謙瑤池收小紅魚 鏡花神靈界贈蓮花座(1 / 3)

且說女媧見玉帝如此光景,不覺得黯然傷神,宮宴未畢就以勞累為由告退。玉帝忙起身相送,曰:“聖母征戰勞頓,朕不察也,乃朕之過。聖母且回宮歇息,恕不遠送。”女媧欠身曰:“聖上宴請功臣要緊,臣上朝之日再拜見聖上。”言罷,移步出宮,元真童子拜送。行至玉京宮外,早有碧霞、碧玉二仙於輦路跪候,見女媧前來,速起身相迎。女媧問元真童子曰:“本宮征戰之時,聖上於宮中何為?”元真童子曰:“夜夜依翠偎紅,日日放歌縱酒。”女媧大驚,曰:“果真如此?”元真童子跪叩曰:“小童豈敢謊報,始祖輪回前曾叮嚀小童,宮中之事當如實稟報娘娘,故不敢瞞隱。”女媧聞知,晏然自若,遂登輦,起駕速回蕊珠宮。

卻說女媧回至宮中,見須菩提正於後園長亭旁長籲短歎,問曰:“汝有甚愁,何恨於天?”。須菩提見母後回宮,轉愁為喜,跪地拜曰:“兒請母後安。母後兵伐叛逆,威震四方,兒以母後為榮。”女媧笑曰:“就汝乖嘴蜜舌,討母後歡心。吾久不見汝,皆可平安?何以歎息?”須菩提曰:“諸事安好。隻是兒有千愁,兒有萬憂哉!因投閑置散久矣,故歎之。”女媧笑曰:“此時勿急,母後自有安排。汝妹可好?”須菩提卻不耐煩,淺聲曰:“皆好矣。令嬡嬌性,皆汝之過也。”女媧嗔目曰:“何謂也?”須菩提曰:“不可言也。”女媧笑曰:“汝不言,吾自去探之。”言訖,遂步入沁芳殿,卻不見伏羲謙,遂又移步後花園,正見伏羲謙於觀魚台揪花弄草,鬱鬱不樂。女媧疑惑,遂曰:“才汝兄愁悶,現汝又傷感,是何意故?”伏羲謙聞之,知是母後回宮,遂鳧趨雀躍,曰:“吾知母後今日必回,果然來也。吾思母甚矣,故如此。”女媧久不見愛女,遂視之,忽見伏羲謙這般纖姣,不禁目注心凝,隻看她——

紅釵粉簪姹女,馨鬟柔絲垂縷。

溫唇冰齒嬌麵,娉婷婀娜燕體。

珍髢黛眉俏俐,鳳眼如花似玉。

粉妝玉琢柔纖,金枝玉葉嫚孊。

輕裘緩轡婉奕,豐肌弱骨瓊立。

冰魂雪魄便姍,靜秀姌嫋逸麗。

露臉腴瑩,媚眼杏腮,粉妝玉砌,亭亭玉立,真似桃麵沁水,杏眼滴雨,羞得仙娥夢裏投銀河,宮中神女離天闕。嬌嬌紅唇點點,喘喘瓊香絲絲。盈盈秋波迷山醉湖,步步蓮花清瑩秀澈。

伏羲謙見母後口呆目鈍,遂疑惑。少頃,女媧如夢方醒,喜曰:“我兒,久不見汝,卻變得此般嬌倩。”言罷,攬入懷燕昵。女媧笑曰:“汝兄長如何?”謙曰:“何如耶?”女媧曰:“言汝嬌情,可如是乎?”謙宜嗔宜喜,立眉嬌聲曰:“母不在,兄欺我甚矣,遂恨之。”女媧笑曰:“何故欺汝?”謙笑曰:“母後不在,他是以家長自居,常對兒指三劃四,吆東喝西,如此兒豈能饒他?”女媧問曰:“如是,汝何為耶?”謙笑曰:“兒自不輸他,昔日來時,言不投機,兒將他推入這池中,險些喂魚耳!”言罷,目笑。女媧笑曰:“如是,太甚也。長兄如父,若此,豈不犯上?”謙笑曰:“母後在時,他又豈敢無禮?果然是闕中無龍,銀蛇稱霸!若不如此,焉有兒之生路?”女媧聞之,眅眼曰:“是何言也?兄妹乃骨肉至親,豈與仇耳!”謙曰:“他不懼我,我何懼之?”女媧笑曰:“冤家路窄,汝與須菩提真乃冤家也。”言訖,遂攜伏羲謙往前殿而去,不題。

話說笪殷頊隨其父笪殷昊造逆,自封為天尊,接引歸真佛聞知,於身旁比丘曰:“吾久不見頊,心甚思之。今知他隨其父篡逆,欲圖霸業,自封為尊,吾再不思之。”比丘附身合掌問曰:“若他自來,如何拒之?”接引歸真佛曰:“其已沉迷不悟矣,不記四生六道,不悟十地三乘,安能記得一隅寶刹耶?”言罷,佛無語,閉目靜坐。

釋迦牟尼佛祖於大雷音寶刹,一日召集眾佛、阿羅,諸揭諦、菩薩,眾金剛、比丘僧,諸沙彌等眾曰:“吾自輪回至靈界,修得無上般若,已覺同虛空相,萬法皆無。何故耶?皆因塔座不諧。近有靈感由心萌發,不明其由,時而眼前有火,中生金蓮,返來複去,久久不散。吾以法眼視之,已知仙界有聖女出,其貌明媚,法相如是。聖女乃昊天聖母女媧之女,已與佛法結緣,吾當親赴以探之。”眾佛諸尼皆合掌然之。佛祖喚阿儺、迦葉隨從,移靈駕往蕊珠宮。

女媧見釋迦牟尼佛祖駕臨,隨驚轉喜。女媧禮畢問曰:“佛祖下駕絳府,蓬篳生輝,百福具臻耳!”佛祖合掌,還禮笑曰:“本尊至貴殿乞寶也。”女媧疑曰:“本宮雖位極神臣,然清風兩袖焉,安有寶乎?”佛祖笑曰:“物華天寶,滿載後殿,且隨本尊探視之。”女媧笑曰:“後殿乃小女之所,本宮自知無寶,佛祖何以知之?”言罷,遂請佛祖入沁芳殿後園,隻見園內煦色韶光,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