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逸真小姐說來看看您,現在正在外頭等著呢。”丫鬟進屋來朝正悠閑的躺在塌上撥著瓜子吃的蔣氏說道。
蔣氏聽到丫鬟的稟報,柳眉微皺。
“她這個時候來做甚?”
“回夫人,逸真小姐說是擔心夫人,夫人對她百般照顧心裏頭感激,所以特地過來看看,才能放下心來。”丫鬟將孟逸真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了蔣氏,隨後又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逸真小姐還給夫人帶來了禮物,說是孝敬您。”
蔣氏聽後嗤笑一聲,拍了拍手說道:“將這些東西都拿下去,讓她進來吧。”說完,整個人依然躺在那處,卻是換了種臥病在床的既視感。
丫鬟領命,將瓜子點心放在了一旁,出門去請孟逸真。
“小姐,我們家夫人有請。”
孟逸真朝那丫鬟點了點頭,邁著女兒
家的小步子走了進去,她的身後跟著綠蘿,手中捧著一個物件,卻是用布給遮著。
孟逸真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胭脂味,蔣氏雖三十餘,保養卻是甚好,否則也不會獨得孟忠的寵愛。
此時蔣氏斜臥在床榻上,閉眸養神,臉色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紅潤,據說落水之後孟忠便讓人送來了很多補藥,每日仔細的伺候著,此時絲毫看不出來有一丁點落過水受過驚的痕跡。
“逸真拜見姨娘。”孟逸真進去之後便十分溫婉的行了一禮。
蔣氏這才將眼睛緩緩睜開,見到孟逸真慌忙起身,道了聲:“逸真來了,怎的不提前知會一聲,姨娘這也起身招待一番。”
蔣氏會客套,孟逸真也會,三兩步走上去扶住蔣氏,十分憂心的說道:“姨娘剛剛落了水,身子弱的很,不必因為逸真而勞師動眾。”說著,蔣氏已經坐了起身,孟逸真便知趣的撤到一旁。
“逸真果真是懂事兒,著實讓姨娘越來越喜歡了。”蔣氏眉眼間帶著笑意,隻是這笑意中藏著什麼,卻又不得而知了。
孟逸真微微頷首,十分知禮的謙讓道:“相比起婉兒妹妹,做姐姐的才是慚愧,都是姨娘將婉兒妹妹教的如此好,怪不得爹爹最疼她了。”
提到孟逸婉,蔣氏的笑容才真了幾分,摻雜了一些驕傲,但嘴上卻十分謙虛的回道:“哪裏,你父親待你們兒女如幾出,哪有什麼偏心誰的道理,妄不要誤會了你爹爹了。”
此番話說的極為諷刺,孟逸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扭身召來綠蘿,一邊將綠蘿手中的東西接到手中,一邊溫婉的朝蔣氏說道:“姨娘那日在逸真生病時送藥的恩德,逸真一直銘記在心,此番姨娘病了,逸真怎能落下了姨娘的恩德,特地尋了些對身體極好的藥來,雖比不得姨娘送的名貴,但也是逸真的一點心意。”
蔣氏臉上虛偽的笑容剛剛掛上,話還未說出來,當觸到孟逸真掀開的東西後,瞬間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裏。
孟逸真十分滿意蔣氏的模樣,卻又添了一把料子,說道:“逸真沒有合適的盒子包裝,見姨娘送的這盒子十分的精致,便就將補藥放進去拿來送給姨娘了,姨娘不介意吧?”
孟逸真眉眼間帶著笑意說道。
蔣氏現在不隻是臉色不好,就連整個人都有些遲鈍了起來,眸中帶著濃濃的懼怕之意,臉上卻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十分困難的說了句:“不,不介意。”說罷,便咽了一把口水。
“姐姐怎的來這裏了?”門口忽然傳來孟逸婉的聲音,孟逸真剛一轉身,將懷中的盒子露了出來,孟逸婉忽然見鬼似的驚聲尖叫了起來,連連退了數步。
“婉兒!”
蔣氏帶著幾分威嚴的訓斥出口,冷著臉瞪著孟逸婉,孟逸婉眼神恐懼的看著孟逸真手中的盒子,驚恐的咽了一把口水,才將目光放在了蔣氏的身上,蔣氏朝她不準痕跡的搖了搖頭,孟逸婉才強壓住心中的害怕,朝孟逸真說道:“姐姐,姐姐手中這盒子,和額娘送的,還真是十分相像啊。”說著,孟逸婉還牽強的笑了兩聲。
孟逸真心裏頭痛快,麵上卻無辜的看著孟逸婉說道:“妹妹說的沒錯,這盒子就是姨娘送的那個啊。”
孟逸婉聽後,瞬間就瞪圓了眼珠子,一時間被嚇得不知道作何反應。
還是蔣氏反應快,將孟逸真的視線拉回到了自己這裏,免得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