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房間以後,李孝川已經坐在那裏用左手看書了,看到孟逸真進來,微微勾了勾唇道了句:“我還當你又給逃了。”
孟逸真將粥拿到手中來到了李孝川的跟前,一邊吹著攪拌著,一邊淡淡的開口說道:“若是想要逃跑的話,今日這孝王府的門,我都不會進來。”
說著,孟逸真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放到了李孝川的嘴邊,李孝川勾著的笑容一直沒有下去過,張開嘴將那粥喝了下去,卻在吃到粥的時候微微愣了愣,疑惑的開口說道:“王府的廚子什麼時候換人了?”
同樣的粥,和昨日的味道卻是相差許多,昨日的更多的是香甜的味道,而今日的卻沒有一絲絲的甜味,相反的自身的香味卻越發的濃鬱,讓人唇齒留香。
孟逸真再次舀了第二勺子放在了李孝川的唇邊,等到一碗都吃完了以後,孟逸真才不鹹不淡的開口說了句:“我燒的。”
突如其來的回答讓李孝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微微愣了愣,半晌當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情以後,發覺唇齒間的香味越發的讓人食欲大發起來。
“真兒,我還想吃。”帶著絲絲撒嬌的味道,李孝川開口說道。
而孟逸真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現在的身體晚上還是少吃些為好,若是想吃的話,等有機會了再做給你吃。”
李孝川有些遺憾,難得的吃到了孟逸真做的東西,歎了口氣說道:“難不成真兒明日就不能給我做了嗎?”
“今天下午的時候,李公公傳來皇上口諭,讓我立即動身入宮,轎攆在明日一早大概就會到了。”孟逸真看著李孝川開口說道。
一時間,整個氛圍都有些壓抑下來,李孝川沒有說話,隻是垂下眸看著手中的書本,麵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是從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李孝川是在乎這些事情的。
而孟逸真又恰恰能夠看出來這些。
孟逸真上前一步來到了李孝川的跟前,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柔柔的說道:“半個月後,我希望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孝王爺,那個時候,他才有迎娶孟家嫡女的資本。”
說完,在李孝川錯愕的目光中,孟逸真微微笑了笑,轉身拿著空碗離開了李孝川的房間,離開後,李孝川的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來,一掃剛才的所有陰霾。
孟逸真果真是在第二日一早就離開了孝王府。
歡兒再回去的路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孟逸真幾次看過去,她都是緊緊的揪著衣裙,垂著頭一副忐忑害怕的模樣。
“你怎麼了?”孟逸真微微皺了皺眉開口問了句。
而對方在聽到孟逸真聲音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臉色有些難看的抬起頭,眼神閃躲的牽強笑了笑道:“沒事。”
而孟逸真看著歡兒的模樣,卻並不像沒有事情的樣子。
這點孟逸真知道,聰明如歡兒,自然也是知道。
所以在回答完孟逸真後沒多久,歡兒終究是坐不住了,抬起頭時淚眼婆娑,緊緊咬著唇瓣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姑娘,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孟逸真聽後表情淡淡沒有多大起伏,看著歡兒,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歡兒緊緊的揪了揪衣裙,躊躇了半晌,才鼓足了勇氣看著孟逸真說道:“我雖然明麵上是在餘貴妃身邊,可其實卻是皇上的人,當年皇上微服私訪的時候,救了歡兒,將我代入宮,放在了餘貴妃的身邊。”
說著,歡兒的情緒有些緊張,緩緩垂下眼簾,緊接著說道:“而這次姑娘的出行,明麵上歡兒是來伺候姑娘的,可實際上,卻是用來監視姑娘的一言一行,姑娘是聰明人,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可是仍舊對歡兒這麼好。”
說完,歡兒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孟逸真聽後卻伸出手拍了拍歡兒的肩膀,微微一笑道:“盡管如此,可是你卻從頭至尾都沒有做過背叛我的事情,不是嗎?”
歡兒抬起頭感激的看著孟逸真說道:“姑娘待歡兒這麼好,歡兒自然是不能做對不起姑娘的事情,但是一會兒回了皇宮之後,歡兒不怕皇上怪罪歡兒,歡兒隻怕從今以後再也不能伺候姑娘。”
到現在歡兒才真正的感受到作為一個丫鬟的好處,也隻有伺候孟逸真的時候,她才能感受到這個世間所有的溫情,她唯一害怕的,也就是這個時候的到來。
孟逸真聽後沒有說話。
對方的身份,讓她不敢輕易做出任何的允諾來,隻能將放在歡兒肩膀上的手緩緩的挪到了歡兒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看著孟逸真的模樣,歡兒心中所有的恐懼仿佛都消散而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