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安和擦了擦眼淚,看著婁竟的背影眸光中閃過一絲絲的惡毒,而後朝著婁竟福了福身,帶著哭腔說道:“爹爹也要保重身體,若是姐姐在天之靈看到爹爹這般的折騰自己,定是會十分心疼的。”
說完,婁安和便就離開了靈堂之中,扭身離開靈堂後,婁安和的麵目換成了憤憤不平,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肉裏麵。
婁安橋,你既然都已經死了,便就不要再這樣占著位置不鬆開了。
喪事第三天,李孝川暗地裏拜訪左相府,此時婁竟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吃飯了,此時本來健朗的男人變得搖搖欲墜,嘴唇幹的起了皮,下人看了都擔心婁竟一不小心就直接暈死過去了,不過讓人覺得感動的是,婁竟一直都跪在女兒的靈堂前不曾離開半步。
“婁左相這般折騰自己,又是何必呢?”
李孝川從門口出現,早在來的時候便就聽聞婁竟自打回來以後便就不再吃喝,仿佛就這樣墮落下去了一般,李孝川此番過來的目的,一是阻攔,二則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婁竟以前是個武夫,幾天沒有吃飯還不足以讓他就此虛弱,忽然間聽到餓了李孝川的聲音,婁竟反應有些慢的緩緩從墊子上站了起來,起來之後腳步一虛,而後便穩重了身形,回過頭沒有去看李孝川,而是朝著外頭說道:“來人,端些清粥送到老夫的房間去。”
說完,婁竟看了李孝川一眼,淡淡的說了聲‘走吧。’便率先往外頭走去。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李孝川會過來一樣,此時便就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和他麵對麵坐著說話。
李孝川同婁竟來到了房間裏,婁竟進去之後有些吃力的坐了下來,好不容易聽到婁竟想要吃飯了,下人們一刻也不敢耽擱,他才剛剛回去沒多久,做的清粥便就端了進去。
婁竟沒有同李孝川說一句話,隻是垂著眼眸自顧自的將粥給喝完,等到碗見了底,才緩緩抬起眼眸看向李孝川。
“孝王爺,那日刑台之上若不是王爺出言,恐怕小女的屍首早已經被扔到荒郊野外去了,在此,老夫先謝過孝王爺了。”婁竟的聲音有些嘶啞,大抵是許久沒有喝水進食的緣由。
“婁大小姐為人耿直,當初若不是本王心中早已經有了真兒,當初便就會娶了婁小姐,對於婁小姐所遭受的冤屈,本王同婁左相一般覺得十分不平。”李孝川眉頭微皺,聲音不急不緩,但是所要表達的誠意卻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婁竟聽到李孝川的話,情緒微微有些激動。
“孝王爺也覺得,小女是被冤枉的是嗎?”
李孝川沒有立即回答婁竟的話,而是緩緩的背過身去,語氣意味不明的說道:“當今朝野,婁家一直屬中立,早就有人對左相看不大慣,這點我想婁左相自己也應當知道。”
一席話讓婁竟的身體微微戰栗了起來,表情憤恨的說道:“便就因為看不慣老夫所作所為,便就可以讓自己的女兒隨意誣陷老夫的橋兒了嗎?真當老夫是軟柿子任由拿捏麼?!”說著,婁竟猛地一拍案幾,盛怒無比。
他口中的旁人,不用說便就能猜得到。
看著婁竟盛怒無比的模樣,李孝川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一般,並沒有出現一絲猜忌的模樣,而是緩緩坐了下來。
“左相不妨往深處想一想,孟家的背後是誰。”
李孝川說的一句話,讓婁竟的盛怒消散,深深的皺著眉思襯著李孝川所說的話,而當想到什麼的時候,眸色中出現了一絲絲的不敢置信。
“王爺說的是,皇後娘娘?”
李孝川啪的一聲將剛剛才拿到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毫不避諱的認真的同婁竟說道:“皇後為了太子不擇手段,三番兩次的針對真兒,此番更是將手伸到了孟家和婁家,皇後做這件事情的目的,婁左相心裏頭可明了麼?”
聽著李孝川的一席話,此時婁竟算是徹底的醒悟了過來。
皇後的目的,便就是讓婁家和孟家因為婁安橋的事情,而大打出手,到手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依著王爺的影響力,皇後怎會在你眼皮子底下這般作為?”婁竟疑慮的皺著眉頭同李孝川說道。
李孝川聽後笑了起來,而眼底卻沒有一絲絲的笑意出現。
“這便就是皇後的高明之處,明日,本王便就會出征汶國,這朝野之中便就少了本王的摻和了,這也是本王今日來尋婁左相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