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不會後悔嗎?!”戀依麵色沉痛,眸中流出兩行清淚來。
李朝華微微斜倒在地上,靠著身後的木椅上,縱使神情惡毒,但仍舊抵擋不住此時此刻她的虛弱。
她嗬嗬一笑,眼神堅定的看著戀依道:“不後悔,從來都不後悔!”
話剛說完,李朝華立刻一隻手撫著胸口,另一隻手捂著嘴。鮮血一口接著一口的湧了上來,確被她硬生生的用手堵在了嘴裏。
蒼白的臉色已經與身下門那白色的毛毯融為了一體,蒼白的臉龐都看不出一絲絲的血色。
她那顫抖著的小手,已經堵不住嘴裏血液了,血液從指縫中緩緩的流了出來。
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了地麵上,使得一片白茫茫的地麵上,出現了這樣星星點點的血紅色,使得它在白茫茫的世界裏,顯得格外的刺眼。
李孝川微微的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讓自已恨之以久的女人,心中的殺意橫生。
就是因為哥哥,他不知道被這個女人牽製多久,也不知道被這心腸歹毒的女人利用了多久。
這段時間裏,他做了許許多多他所不願意做的事情,那些事情,讓他根本不想再去回憶它們,可是腦海中卻又不禁的浮現出那一幅幅畫麵。
而這些畫而,都使得了李孝川心中恨意更加深厚了。
“咳……咳……咳……”李朝華捂著嘴輕輕的咳了起來。
看著重傷躺在地上的李朝華,李孝川慢慢的拔出別在腰間的長劍,雙眼微微的眯起,露出別樣的危險的眼神。
當看到李孝川的這一係列動作時,李朝華不禁渾身一顫,略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孝川,雙瞳微瞪,心中驚恐的說道:“李孝川,我是女帝,爾敢弑君!”
“敢?又有什麼不敢的呢?從一開始的時候你便就一直用二哥的消息來試圖控製住我,一直欺瞞著我這麼久,幾日還得感謝你告訴了我他早就已經死了的消息。”李孝川十分憤恨的說道。
做的所有,換來的隻不過是個徦的消息,你說這可不可笑?
“李朝華,我要你死……”李孝川大喊道。
這句叫喊聲中,包含了對李朝華深深的恨意;包含了她欺騙自己的憤怒之情;包含了他對哥哥真的不在了的傷心;包含了自己對孟逸真所做下的所有虧欠的事情。
這一句話中,包含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的,他自己都有點分不清了。
看著此時的李孝川,李朝華就知道了,他這是鐵了心的想殺掉自己了。
於是,她心中便也不再抱任何的希望,厲聲說道:“好啊,李孝川,既然你不想讓我活,那我就是死也會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說道,便頭也不抬的雙手快速結印起來,口中念念有詞的。
看著李朝華忽然這樣,戀依神色大變,瞪圓了雙眸,忽然扭過身衝著李孝川喊道:“川,快跑!不要再打下去了!”
對於李朝華的做法,李孝川就知道她要幹些什麼了,就算是不知道,但是根據李孝川對她的了解,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李孝川心中一緊,他知道,不能讓她成功,若是成功了,別說殺了她了,說不定自己就已成為了一具屍體了。
秉承著根本不想讓李朝華施展出,她那巫族的毒術。
在那最後關鍵的一刻,李孝川猛的揮舞下手中的長劍,一劍直穿李朝華的心頭。
是的,終於成功了。
在早後一秒,還是李孝川快上一步,長劍如同破竹一般狠狠的刺進了李朝華的胸膛中,李朝華就這樣坐在那裏,緩緩的搭下了手臂。
隻是嘴角卻掛著一抹詭異的笑意。
“川~”
戀依怔怔的看著形成對峙的兩人,此時一張好看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目睹著這一幕,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李孝川兩眼無神的看向遠方,嘴裏不斷的嘟囔著,忽然,他手中的刀劍忽然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倒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便跌落在了沾滿鮮血的白色毛毯上。
本以為已經停下的冬雪,又不知什麼原因,突然下了起來。
從天空之中飄落,沒有人知道他來自何方。白白的雪花漂落在李孝川的身體上,一片又一片,在李孝川的身體之上,鋪上了細細的一層雪花。
“川!!”
坐在舒適的馬車中閉目養神的孟逸真,忽然被驚醒了過來,隨即隻感覺上滿身的大汗,還有那怦怦亂跳怎麼也止不住的胸腔,那心中困擾多日的燥悶如同洪水一般湧上心頭,比前幾日還要劇烈。
她總覺得有些不安,而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北疆將軍府中的事情,越是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股感覺在心頭怎麼也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