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城咬了咬牙,仿佛不忍心皇上再受到蒙蔽,終於堅定的出聲。
“並非臣女有意到皇上麵前嚼舌根,實在是那孟氏為人實在陰損,臣女在家一直受母親教導,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凡事盡量忍讓,臣女也一直嚴格踐行母親的教導,可是,不知為何,孟姐姐自入宮以來便百般針對臣女,臣女一再忍讓,沒想到卻換來孟姐姐的再三刁難。
臣女有一白玉手鐲,樣式奇特,是臣女母親送給臣女的及笄之禮,臣女一直待在手上,除非晚上就寢,否則絕不摘下,可是不知孟姐姐是如何得知臣女的行程,竟會在臣女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盜走了手鐲。若非臣女及時發現,人贓並獲,恐怕姐姐此時還一口咬定臣女誣賴姐姐呢。
臣女此次前來並非有意抹黑姐姐,實在是姐姐的行為令人不齒,如今姐姐被列入最終名單,其餘姐妹都是極為不滿,尤其是已經被推掉的眾姐妹,更是覺得如此德行的人可以頂替自己入宮實在荒唐,所以臣女方才會前來,告知陛下真相。”慕容傾城說話時語氣神情很是到位,若非李孝川早就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恐怕真的會被慕容傾城的言語唬到。
“既然如此,你想讓朕如何做?畢竟皇旨已經下達,朕身為一國之君,豈能朝令夕改?”
李孝川走出坐位,向著慕容傾城緩緩走來。
“這……”
慕容傾城顯然沒有料到竟還會有這種說法,一時間不由也語塞起來。
“雖說不能朝令夕改,但是此慕容傾城的作風的確讓人不齒,朕畢竟是一國之主,此女如此做法,顯然是欺騙於朕,膽敢欺騙朕的人,有怎可活在這世間。”
一邊繞著慕容傾城轉圈,以施給她無形的壓力,一邊沉著臉,冷著語調說道。此時的李孝川,方才真正像是一位帝王。
“欺騙朕也就算了,這慕女子最可惡的,便是不僅妄圖欺瞞朕,還想要栽贓嫁禍給其他秀女,如此蛇蠍婦人,若非聖旨不能收回,朕必然立即賜予其死刑。”慕容傾城本來聽著李孝川的話還滿是欣喜,但是越聽卻越覺得李孝川的話並不對勁。
自己並沒有說孟氏栽贓嫁禍啊?從始至終,在這個事件裏,有著栽贓嫁禍行為的,便隻有……自己而已啊。
忽然一個冷顫,慕容傾城仿佛想通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李孝川,而李孝川此時,也正直視著女主,目光冰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慕容傾城仿佛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忽然之間便軟了身體,跪倒在了李孝川麵前。
慕容傾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此時卻是一點的力氣也沒有,麻木的看著李孝川,慕容傾城雖然沒見過閻王卻有種李孝川就是閻王的錯覺。
“朕是一國之主,你懂嗎?”
意味深長的在慕容傾城耳邊留下這句話,李孝川看著此時如同爛泥一般都慕容傾城也沒有了絲毫與其繼續談話的興致,隻是又留下了一句話,便放其離開。
“安分守己,好自為之吧!”
在公公的攙扶下離開宮殿,李孝川看著慕容傾城漸行漸遠的身影,眉間緊皺的眉頭卻是沒有絲毫舒展。
雖然慕容傾城的話中不乏有著添油加醋的嫌疑,但是她最終的話語卻也不可不信。
想想孟逸真會被她人排擠詬病,李孝川原本就皺著的眉頭皺的更是嚴重。
揮手喚來主管公公,李孝川在其耳畔說了好久,方才放其離去。
望著公公遠去的背影,李孝川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自己隻不過是為了後宮和平才會如此行事,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對那個女人生出了惻隱之心。
而從小在後宮中生存的李孝川完全沒有想到,這後宮,本就不會和平的。
因為慕容傾城選的時辰較好,所以第二日大家都未曾發現慕容傾城單獨去麵見了聖上。
孟逸真依舊被關在房屋中,就在眾人皆以為孟逸真會被一直關到冊封時時,一個秀女終於“良心發現”,跑到了總管麵前,將自己如何偷到慕容傾城的手鐲,又是如何嫁禍給孟逸真的“事實”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這個秀女是第二次測試時落選的秀女,也就是即將出宮的秀女,這個秀女之前也一直排擠著孟逸真,甚至也曾與其發生過口角,所以如此這個秀女一出現,她的言詞倒是很快就就得到了大家都信任。
總管本就糾結如何處理孟逸真的事情,如今見事情“水落石出”,自然也是順坡下驢,立即將孟逸真放了出來,好言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