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著一雙眼,忽然覺得獨孤小虎是大智若愚。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麼一招呢?唉,悔死了。也不知現在再來這麼一招,會不會有東施效顰之嫌。何況,陸師父明顯不待見我,別到時被戳穿了,再來個罰上加罰,得不償失。
我在心裏快速的做了個可行性分析,最後覺得還是寄希望於太陽毒辣些,再毒辣些,我柔弱些,再柔弱些比較現實。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厚道,上次我不過是被獨孤小虎坐了一屁股,就能昏睡個昏天黑地長長數日。現下呢,按理說還是拖著個大病初愈的身子,怎就不暈,不中暑呢?
我正在心裏咒罵老天爺,陸師父忽的開口了:“雲蘿,捏個定身訣為師看看。”
我愣了一下,旋即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矢口否認:“師父,定身訣是什麼?我不懂的。”
陸師父冷聲提醒我:“上次在橋頭,對著你大師兄施展的口訣,背一遍給為師聽。”
看來陸師父真是不容易蒙混過去的,我“哦”了一聲,眨著眼睛向陸師父請示頭頂的金磚是不是應該先拿下來。
陸師父手一揮,我頓覺頭頂一陣輕鬆,金磚眨眼間疊放在了我腳邊。
我由衷道:“師父,您功夫真是出神入化,好生了得!”
陸師父不為所動,粗噶著嗓子:“少拍馬屁!背!”
我口中念念有聲,指間捏訣,對著那隻吃飽了閑逛的大黃狗:“定——”
大黃狗回頭看了我一眼,邁著四蹄子,氣定神閑繼續閑逛。
我沮喪極了,好似看到陸師父陰沉沉的眼裏露出一絲笑,想來定是取笑我了,果真,陸師父一點也不懂委婉的給我下了定義:“天資愚鈍,勤能補拙,你那些狗不理訣繼續背著。身姿輕盈,可學些討巧的防身術,從今日起,將這四方金磚綁在腿上,睡覺亦不可取下。”
我沒想到陸師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免了我半日責罰,頓時心花怒放,朝陸師父彎腰做禮:“謝謝師父免罰,謝謝師父煞費苦心、因材施教。”
陸師父懶得看我,一揮手:“回家去吧,明日再來。”
我看著陸師父進了黑屋子,直到門關上了,這才去捧起那四方沉甸甸的金磚,兩隻手掌還腫痛著,但不妨礙我搬磚。貨真價實的金子,誰人不愛?希望不久將來,陸師父看我表現我,直接將這四方金磚賜給了我。
我捧著金磚,問了小廝,直接摸去了獨孤小虎兄弟倆的住房,隔著槅扇,看到獨孤小野洗了帕子覆在獨孤小虎額頭上,又用扇子慢慢的給獨孤小虎扇風,倒是兄友弟恭的和諧畫麵,我一時看得有些羨慕。站在外麵靜靜看了半響,也不打擾兄弟倆了,獨自溜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