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顏妤仍然僥幸,也許達衛平什麼也沒說,他不是和我有那種親密關係嗎?他會站在我一邊保護我的利益的。
湯又問:“顏妤,你現在承不承認你認識達衛平?”
顏妤沉默。
其實這種沉默就是回答。
“說吧,在這場心理謀殺中,你和達衛平誰是主角?”
“既然你們已經找到了達衛平,”顏妤說:“就應該讓他承擔給麥迪打匿名電話並搞心理謀殺的責任,而不是我。”
“他隻是執行者,隻是送口信,打電話。你才是這場心理謀殺的策劃者。”湯說得非常肯定。
“我怎麼可能……”
“你出差前把匿名信交給了達衛孚,讓他投寄,讓他給麥迪打電話,逼麥迪自殺,而你卻不在現場。.是不是這麼回事?”
“不是。”
‘你敢和達衛平對質嗎?”
顏妤沒回答,她不敢和達衛平對質。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她現在連見到達衛平的勇氣都沒有。
“顏妤,你看誰來了?”
顏妤在梅的提醒下抬起頭,她發現從門外走進來的正是後來走進她生活中的那個男人——達衛平。
達衛平仍然那副憂鬱、冷淡的樣子,好像發生了這件事兒對他一點也沒有影響。他坐到湯指定給他的位置上,對顏妤說:
“警察找到我,顏妤,我沒辦法,其好把你托我投送那兩封匿名信的事兒說了。對不起了……”
“不!”顏妤跳起來。
“別對我說對不起,當初我交給你信時並沒有讓你看,我並不想讓你知道那兩封信的內容,我是封了信口的。”
達衛平仍然那樣平靜地說:“正因為你封了信口才引起我的興趣。你想想,妻子有事要對丈夫說,不當麵,卻用給丈夫寫信的方式,不直接去投送,卻在出差時托另一個男人投送,而且還封了信口,這事讓誰遇見不會引起興趣呢f其實,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吧好吧,”顏妤有些氣急敗壞了。“就算你偷拆了我的信,也不應該給麥迪打那個電話呀,我並沒有讓你給他打電話呀!”
“的確沒讓。但是,當我看了匿名信的內容以後,我覺得你做的是對的,你敢於同犯罪行為做鬥爭,敢於大義滅親,而且還給了麥迪一個自首的機會,爭取寬大處理,你對麥迪也算仁至義盡了。
我的心情和你一樣,想讓麥迪去公安局自首,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我看到你的兩封信沒起作用,就又打了電話……我隻是想幫你的忙。”
“狗屁! ”顏妤用一句粗話打斷了達衛平的表白,他這是哪兒和哪兒呀!達衛平為什麼要這樣理解她寫給麥迪的匿名信?是一種天性的憨厚?還是一種別有用心?
“你幫了倒忙……”顏妤長歎一聲。
達衛平仍然固執地說:“幫倒忙?顏妤你不能這麼說,難道我打電話的意思不是和你匿名信的意思一樣嗎?他們警察有我的那個電話錄音,你聽聽,那都是你的意思,沒有半點兒是我加上的意思……”
顏妤已經不想再聽達衛平說話了,她發現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已經完全和警察站在一個立場上了。顏妤心想:這個可恨的達衛平,他從表麵看起來老實,其實他內心裏好像蘊藏著一種對我的仇恨,當初在我和他做愛時就已經發現了他的那種仇恨,隻是那時候沒把這當回事兒。
他為什麼把一切都說出來?為什麼不能在這人命關天的生死關頭幫助我隱瞞一切?啊啊,一切都壞在這個達衛平身上了,要不是他拆看了我寫的那兩封匿名信,要不是他自做主張地給麥迪打那個多餘的電話,要不是……警察根本就找不到我的馬腳。
顏妤感到憤懣,感到委屈,感到遺憾,感到絕望,她的眼淚流下來了。
女人的眼淚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