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走進兵站食堂吃午飯。

白淑榮、華靜竹、佟家駒、徐海昌、夏臨渝等一幫學員很快就吃完了,拉著高嶺做向導,到兵站外麵觀光。

兵站附近住著維吾爾族居民。他們的房子上半截突出地麵而下半截埋在地下。

“瞧那房子,倒有點兒像北方的菜窖!俺們那疙瘩,到冬天儲存大白菜,就這樣在地下挖深坑加上蓋的,不過,蓋幾乎和地麵一齊,有些突起不多。要進菜窖得蹬梯子從口下去,不像他們這房子的門幾乎全部露在外麵。”一個東北來的學員比比劃劃地說,指著那房子的門讓大家看。大家一看,維吾爾族房子的門口是從平地慢坡下去的。

“這門口好像有問題吧?夏天雨水不正好從地麵順坡流進去嗎?”佟家駒說。

“不會的。這裏的雨水少,一個夏天也下不上兩次雨,不像你們南方,一到夏天幾乎天天有雨。再說,你們仔細看看,那不是有防水的坎坎嘛!”高嶺說。

“真有意思!俺們那裏的窯洞是打在黃土高坡裏的,他們這窯洞卻是打在地下的!”一個來自山西黃土高原的學員說。

“所以這不叫窯洞,而是叫‘地窩子’!”高嶺笑笑說:“這‘地窩子’的特點是冬暖夏涼,而且不怕風沙。”

大家讚同地表示理解。這時,正巧,一個維族中年人從地窩子裏出來,看見這些軍人站在他家門口,便笑了笑。

“同誌!”徐海昌指了指維族地窩子說,“好得很!”

“雅爾達西!”高嶺像個翻譯似的,也指了指地窩子,“亞克西!”

“亞克西!”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老高,‘雅爾達西’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同誌’的意思?”佟家駒問。

“對!”高嶺點點頭,拍拍佟家駒的肩膀說:“雅爾達西回去吧,該上車啦!”

汽車離開庫米什,便走進了彎彎曲曲的山路。與其說這是路,不如說這是一條幹涸的河床。多少年來,河水穿山過穀將這裏衝出一條路來,如今人們可以乘汽車從山這邊過往到山那邊去。

“老牟,那是什麼?”佟家駒指著高高的山頂上一個三角錐形的架子問。

“噢,那是測標,測繪人員作大地測量時留下的標誌。”

夏臨渝聽了牟大成的答話,不禁想到:大地測量人員何等辛苦,身背著經緯儀跋山涉水,還要把木架子安裝到山頂上去……

“大地測量人員是先頭部隊呀!”夏臨渝感慨地說。

“可不是嘛!他們先給我們找到路線,接著是那修路大軍開山劈嶺打通道路,我們才能到這裏來!”旁邊的人讚同地補充說。

西天逐漸灰暗,暮色悄悄降臨。汽車終於開進了核試驗基地——馬蘭。

一些人從營房裏跑出來迎接。兩個月前,地爆試驗以後,有些同誌留守在這裏,前些日子,有些新學員和老同誌先到一步,他們像見了久別的親人一樣,和車上下來的人緊緊握手問候。兩個姑娘見車上下來幾位同性,高興地上前接挎包搶行李。

“來,讓我幫你拿!我叫張連捷。”一個身穿戰士服的姑娘一邊從華靜竹手裏接過挎包一邊自我介紹,又指著身邊的一個臉色黑裏透紅的姑娘說:“她叫胡倩芳。”

胡倩芳微微一笑,急忙伸手接白淑榮手中的提兜。看見後麵楊雪莉從車上從容地下來,又急忙伸手接楊雪莉的小皮箱。

人們忙得個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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