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榮也很快就平靜下來。紅色一退,臉蛋兒又恢複那白白淨淨的樣子。她抬起頭,對夏臨渝嫵媚地一笑:
“不怪你,是我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摔了這一跤……怎麼,你討厭我嗎?”
“不,不,不!你性格開朗,待人熱情,是個好姑娘,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大家?那你喜歡這種性格嗎?”白淑榮一對純真無邪的大眼睛流露出熱誠企盼的光。
“喜歡。”夏臨渝順口回答,低頭俯身去撫平剛才弄折的圖紙一角。
白淑榮聽了夏臨渝發自肺腹的“喜歡”二字,心一激動,叭地在夏臨渝的臉上親了一口,把夏臨渝鬧得睖睜地看著她。
“啊,我太激動了……反正剛才已經……”白淑榮心海翻卷著激動興奮的浪花,不知怎麼說好了。
“你怎麼沒有上班?”夏臨渝趕快扭轉話題說。
“哦,有點兒不舒服。”
“沒去醫務室看醫生嗎?”
“看過,沒什麼……”白淑榮支吾著。她的心在說:看醫生幹嘛?我知道你今天留在這裏檢查,怕你煩惱,特意找個事由也留下來看看你。她關切地問:“你準備檢查嗎?”
“嗯。檢查一下,對提高自己思想認識,對個人的進步和前途,對改善與領導、同誌的關係都有好處。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你說呢?”夏臨渝真摯地說。
“你說的對。可是,泄密問題呢?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你不可能也沒必要泄密是吧?”白淑榮親切地抓住夏臨渝的手。
“謝謝你的理解!”夏臨渝握住白淑榮的手,“是的,我沒有泄密!我幹嘛要對家裏說我是搞核試驗測試的呢?”
“那是怎麼回事兒,你能告訴我嗎?”
“那是……說來話長啦。我父親是一位工人,一生目睹了多少階級兄弟在生產崗位上丟了手指、胳臂、腿腳甚至生命。上大學的時候,學生都要參加生產勞動,父親每次來信都囑咐我要注意安全。現在參加工作了,我們學工科的到哪兒都少不了要參加勞動實踐,都存在安全問題,所以父親每次來信就在結尾寫上幾個字:要注意安全。指導員就根據這幾個字懷疑我泄密了。”
“豈有此理!如果給誰寫信,末尾祝他一帆風順,那他就出海啦?末尾祝他身體健康,那他就身體患病啦?曹凱簡直是撲風捉影嘛!可是,你的家信怎麼會到他手裏呢?”
“不知道。”
“準是哪個卑鄙的小人偷去了你的信,不但私自看了,還去向領導獻功!”